受了這麼多年氣,終於讓本宮找到對付她的法子了!如今本宮座下有芳貴人這個得力助手,這坐上後位,也是指日可待!就算你是大權在握的太後娘娘那又如何,說到底不過是個不滿二十的黃毛丫頭而已,這皇後之位,本宮就偏不信弄不到手,待本宮坐上後位那日,定要將你趕去宮外佛堂!看你還如何囂張狂妄!
同一時刻,香城紅曇院內,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半坐窗上,身穿薄衣,衣領微開,露出白皙無暇的皮膚,及那突兀高聳的鎖骨,撐在窗框上的腿,微微拱起,露出小腿上紋著的曼珠沙華。
“你不用來的,不過是染上了點小風寒,不打緊。”
這陰霾的天氣,是我最喜歡的,這天氣太冷,冷的連樹枝上掛著的燈籠上,都蒙上了一層白白的霜,這掩蓋一切汙穢的白,我能將它盡收眼底,是否也能掩住我心裏的黑暗?
“怪不得你會染上風寒,穿成這樣成天坐在窗邊吹冷風,想不得病都難。”乍聽上去似是有意調侃,但隻有我聽得出,聽得出他話語裏的深意。
我斜身從手邊的木台上,拿起煙管,猛吸一口吐出,當白色的煙霧,與呼出的氣體,混為一色時,我才緩緩開口道:“我這窗戶外麵對著的是後院,不是市集,你放心好了。”
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一頭墨色長發披散在肩頭,發絲隨風舞動,撲鼻而來一股迷人的香味,未施脂粉,皮膚卻依舊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雙眸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被寒風吹的微紅的雙頰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
朱唇不點而赤,映襯著紫色紗衣,更添嫵媚動人。傾國之顏,再加上腿上那妖異花朵,集萬千風情與一身,誘惑著人心,神色間卻冰冷淡漠,當真仿若冰雪,卻也是冷若冰雪,但就是這樣沒有喜怒哀樂的女子,卻牽動著,這世間男子的心。
一舞價值千金,陪酒一杯,最高競價七千兩雪花銀,從不陪宿,更不與客人獨處,每夜開樓時,也隻在台上小露一麵,隨後便在二樓為她獨設的看台等待競價結果,魅惑人心的容貌,出眾的舞姿琴技,讓她的名字響徹蒼國內外,紅曇院也門庭若市,夜夜座無虛席。
她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她處處牽扯著男人的神經,從不展露笑顏,表露真心,卻不禁讓人傾心神往。此時遠看去,她麵上並無顯現笑容,但那寫滿慵懶神色的眸中,卻帶著些許的挑逗意味,這樣的女子,試問何人會無動於衷。
“你怎麼知道,我方才那話是責怪你穿的暴露,而不是關心你衣衫單薄,染上風寒呢?”來人慢慢走近我,挑起我的下巴,薄唇輕勾,聲線撩人的問。
我垂眸輕咳了幾聲,喘勻了氣答道:“你的心思我還是知道的。”
來人慢慢逼近,緊盯著我的眼,挑眉道:“那我現在心裏想著什麼,你可能猜到?”
我揚起下巴,將手中的煙管隨手丟入手邊的茶碗,攀上他的脖頸,貼上他的唇,他低笑一聲,反手將我攬入懷中,先前吹了許久的風,都不覺寒意的我,此時被他擁在懷裏,卻隱覺脊背上寒意刺骨。
喉間似有什麼在蠢蠢欲動,叫我無法抑製,在他即將攻城略地的前一刻,我便移開了唇,捂嘴咳嗽起來,他見此眉頭一皺,隨即將我攔腰抱起,直至靠近床榻才將我放下。他將窗扇合上,把我推入床角,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脫去外衫,蓋上錦被,睡在我的身側。
“聽紫嫣說,你已病了許久,不是在按時服藥嗎?為何卻總不見好?”他側過身,捋著我的發,輕聲問道。
我把身子下移,頭靠在他的肩上,幽幽的說:“不知道,既然不好,就這樣病著吧。”
他拍著我的臉頰,冷聲道:“我看你還是先把病養好了,再琢磨競價頭夜那事吧。”
聽聞此言,我不解的抬眸問:“誰告訴你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會親手毀了我好不容易才積攢的一切。”
“那初五外出之事,又怎麼說,你別告訴說,這也隻是謠傳,靖城的客棧昨夜可就住滿了,老實交代,去靖城幹什麼?”臉頰上突然傳來一陣痛感。
我倒吸一口涼氣,歎道:“去辦紫嫣交代的事情罷了,還能有什麼。”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即使是地獄,你也願意和我一起嗎?”
“黃泉路上有你作陪,那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