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率領著征戰沙場多年的輕騎兵自雲州出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兵臨城下,想要攻打京城,可反了焦躁冒進的錯誤,被祁陽埋伏在城下的兵力團團圍住,幸虧元恪帶領著援軍快速趕到了城下,兩個人兵和一處,反倒是將祁陽的兵馬給圍困在了裏麵。
一將成名萬古枯的背後便是血流成河,任夏雖然很擅長征戰沙場,可是他並不懂得玩心計陰謀,政治更是一竅不通,被祁陽安插在了背後的一枚棋子碰的是鮮血淋漓,原本具有著優勢的兵馬瞬間轉化成了劣勢。
京城被圍了十天的時間,護城河被屍體漿染成了鮮紅著顏色,全城的人心驚膽戰的望著逐漸殷紅的井水,想著自己投軍的親人,悲從心中來,聯名上書要求停止戰鬥。
全城的百姓集體的憤怒讓祁陽不得不衡量一下利弊,便找到了老實中庸的太子太傅去任夏那裏談判,可任夏卻提出懲戒殺害先皇後孝原皇後的凶手皇太後,並將皇後放出宮來,隨任夏遠居山林,立即退位為太上皇,讓太子元恪登基,昭告天下!
祁陽很憤怒,異常的憤怒。即便祁陽也覺得皇太後過於野心勃勃,可那畢竟是祁陽的親生母親,酆嵌王朝的皇太後,如何能夠說殺就殺了,況且祁陽如何能夠讓我離開他的身邊,他又成為了有名無實的太上皇,這不是坐等著他們殺上門來為張晨報仇雪恨嗎?
交涉並不成功,兩方人繼續圍困鬥毆,都是酆嵌王朝的子民,甚至士兵們的關係更為親近,如今卻為了幾個人的仇恨,弄的天地之間一片血光,當真是連天都不忍心去看的。
圍困京城第十五天的時候,祁陽怒氣衝衝的走到了我的乾恒宮,劈頭蓋臉的就說:“你當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我若是知道他如今會這般忤逆不孝,從他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他,省的我費了這麼多的心血!”
我含著冷笑將他望著:“這都是你逼他的。祁陽,他是你的兒子,雖然生長在我的身邊,可是他身上到底是留著你的血脈,難道你當真希望他死在你的麵前,你才甘心嗎?”
祁陽陰沉著眼眸上前兩步將我逼視著:“吳冬兒,你是不是就在等著這一刻,等著任夏他們來帶著你離開這裏?我告訴你,你做夢!我一輩子都不會答應任夏的要求,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想將我關在這裏一輩子?”我環視著冰冷的寢宮冷著嗓音說道,“祁陽,你跟那些想要剝奪我自由的惡人有什麼區別?”
“惡人?”祁陽怒極反笑著轉身站在窗戶前麵,驀然回頭將我望著,臉色有些扭曲著,“你說的惡人,是指祁猛嗎?那個對你餘情未了的祁猛?還是說,你到現在還無法忘記他?”
我陰冷的眼眸說道:“沒錯,我沒有忘記過他,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祁猛!不光沒有忘記他,還記得到底是誰讓張晨將祁猛射殺當場,我還記得先帝爺是怎麼評價你的心狠手辣!祁陽,這些血債我都記在心裏,你是怎麼害的祁猛重傷,你又是怎麼威逼我殺死了張晨,你現在又將用什麼樣的方式砍殺了我的弟弟跟我的兒子!祁陽,先帝爺跟秦洛媛在天上看著你呢,他們看著你,到底會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祁陽抑製不住心底的怒氣,疾步走到我的麵前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我的唇角被他打破了,鮮血順著唇線流淌了下來流進了嘴裏,我抿著嘴角的血,腥甜的味道混合著眼淚的苦澀麻痹了我悲切的心。
我狂笑著將祁陽望著,祁陽怒聲讓外麵的人進來將我帶出去,守在外麵的逐影先一步跨進門來跪在地上哀求的說道:“皇上,娘娘的身子不大好,您就讓過娘娘一條生路吧!皇上,求您放過娘娘一條生路吧。”
祁陽一腳將逐影踢翻在了地上,我被兩個婆子架著帶出了宮,塞到了等候在門口的馬車裏,被迫著一路來到了京城的城門樓子上,我撐著身子站在了上麵往下麵望去,茫茫的人海攪在了一起撕鬥著,分不清到底是誰跟誰砍殺在了一起。
一片灰色盔甲中,任夏那一身我親手設計的銀色盔甲在人海中十分的顯眼,我的視線凝在了下麵那有著萬夫不當之勇的任夏身上,曾幾何時他還是一個單薄瘦弱的孩子,風雨不斷的站在操場上拿著一把弓箭練習著拚殺的本事,如今長大成人的他卻成為了英雄。
祁陽緊緊握住我的肩膀指著任夏對我說道:“你養的好弟弟,當真是威武不已。可惜,這是你見到他最後一麵了。”
我震驚的望著祁陽,瞧見祁陽滿臉殺氣對著身後的孟天鶴說道:“命令下去,誰能當場射殺了叛軍匪首任夏,封將軍銜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