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眼蕭允繹基本能確定了,晏院使並未叛變。時間緊迫他沒解釋自己的身份,隻撿最重要的說。
“院使可還記得餘幼容?顧常言對她下了毒,她快——”
聽到餘幼容三個字晏殊便已不鎮定,再聽說顧常言對她下毒,瞬間失控,已等不及蕭允繹將話說完,急忙打斷詢問,“容兒中毒了?她如今在何處?情況如何?”
“就在神都。”
外麵打鬥的動靜越來越大,血腥味已蔓延至殿中,晏殊不敢耽誤,又問,“我去何處尋你們?”
“小南橋。”
“我盡快去小南橋,你先離開。”仿佛篤定蕭允繹有能力離開,晏殊沒再管他徑直朝殿門走去,緩了下呼吸謔地將殿門拉開——幾乎第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顧常言。
他用盡全力喊了聲,“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還是他們受了指令要保護的人,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赤練軍漸漸停下了攻擊。
剛好給了南無月逃脫的機會。
他捂著受傷的胳膊翻牆而出,很快便消失於夜幕之中。
而顧常言顯然對晏殊更加感興趣,闖進國師殿的人是誰關他何事?他直視晏殊的目光踱步而來。
“別來無恙,師兄。”
當年藥王穀一別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他也早已兩鬢霜白不再是那個仰望師兄的小小少年。
幾年前將他推薦給出雲先國君,原以為那時就能重逢了,誰知造化弄人。
師兄根本不領他的情。
不過沒關係,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師兄弟團圓。
望著麵前有幾分熟悉,更多的是陌生的男子,晏殊很難將他與自己的小師弟聯係在一起。
當年的顧常言雖然桀驁不馴對製毒顯出極高的熱愛與天賦,但本質上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所以他總認為隻要有人好好引導。
他不至於走上歪路,所以那時才會站出來替他求情替他向穀主謀了條生路。
豈料多年後,竟是他害自己異國他鄉,這一囚竟就是六年,還連累了念安那丫頭和容兒。
自從晏殊來了出雲便完全與大明那邊失去了聯絡。
即便自己再想知道餘念安母女的情況,也不敢輕易去問去查,生怕她們再次因自己陷入危險。
而當年他之所以願意來出雲也僅是想保護她們母子倆,沒成想再聽到她們倆的消息竟是他這位小師弟對容兒下了毒——
晏殊目光複雜,望著顧常言久久不能言。
顧常言的臉色也變化莫測,他想過師兄再次看到他可能會怨憤可能會無視,卻沒想過會是這種神情。
起初的興奮被消磨了不少,幾乎不經思考道出了餘幼容的事。
“師兄這是不認得我了?”
“也是——這麼多年過去我的模樣是變化極大,師兄一直不願見我自然認不出了,不過,我倒是與師兄那位小徒弟見過幾次麵。師兄的那位小徒弟,倒是極有意思。”
“她是師兄看著長大的,不知師兄可知——你那小徒弟體質異於常人,一般毒物對她起不了作用。”
“師兄猜一猜,我又是如何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