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再看見她倔強的眼睛,更不想再跟她交流,陸深白轉身離開,走的頭也不回。
偌大的別墅裏,深夜萬籟俱靜,隻剩蔚枷微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定定地望著緊閉的大門,眼淚在眼眶裏來回打轉,怎麼也不肯落下來。
淩晨十二點,夜幕最深沉的時刻,蔚枷微挪著麻痹的雙腿,蹲在了花園裏。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土一點點的挖出來,她不是傅管家,沒有種花的經驗,如果使用小鋤子,萬一鏟到了其餘的牡丹花,她不敢想象陸深白會讓她付出怎樣的代價。
這一夜,蔚枷微沒有離開過花園,種完牡丹花後,她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毫無重量地落在這一片被精心栽培的花海上,心底平靜如風。
活了這二十幾年,她見過很多人,也經曆過很多事,實現過很多個人價值,她曾站上過人生的最高峰,如今,是陸深白告訴她,她存在的意義,比不上一朵牡丹花的價值。
其實不然,在陸深白的心裏,不僅是她沒有價值,而是這一小片牡丹花不能用任何價值去估量。
它是陸深白的寶藏,更是底線。
她一夜都待在花園裏,傅管家何嚐不知,但卻十分體貼地沒有現身令她尷尬。
看了眼牆上的鍾,以近八點整,傅管家踏入花園,道:“少奶奶,您可以去準備一下了,稍後少爺會派人來接您。”
今天是蔚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她期盼了多少個日夜,莫說昨夜被陸深白以言語羞辱了,哪怕是捅了她兩刀,今天她爬也會爬過去。
“準備好早點,我十五分鍾後下樓。”
蔚枷微把自己關進浴室裏,不讓傭人伺候,時間掐的極準,十五分鍾後下樓,傅管家看到的,儼然是身穿黑色職業裝,長發高束,妝容精致的她。
她的五官生的很精致,平時不上妝的時候看著尚算柔和,一旦上了妝,眉眼驟然犀利,好比冬日裏開在大雪中的寒梅,尤其是這豔麗大紅唇,為她的個人氣場增添了不少殺氣。
現在雖然是初冬,但A市的天已經很冷了,大街上基本沒有不穿外套的,蔚枷微在用餐的時候,傅管家吩咐傭人取了件黑色的大衣過來。
“少爺今天有什麼行程?”昨天晚上陸深白發了不小的脾氣,說出口的那些話令蔚枷微有些吃不準他今天會不會出現在蔚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上。
傅管家答道:“少爺的工作行程不由我負責,我不是很清楚,時間差不多了,少爺派來接少奶奶的人應該快到了。”
“叮咚。”
門鈴應聲想起,該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隻不過來的人蔚枷微有些意想不到。
其實如果不是陸深白讓她過來,她也是一萬個不愛搭理蔚枷微。
兩個互看不順眼的女人在同一輛車裏各自沉默,於清婉坐在副駕駛座上翻著手裏的文件,時不時通過車內後視鏡瞄一眼蔚枷微,看她神色鎮定,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忍不住便要開腔挖苦她。
“做了陸家少奶奶就是不一樣,無論多大的事都不用操心,都有人為你擺平。”
這種不痛不癢的挑釁,蔚枷微根本不會聽進耳裏,自然也不會計較。
對方麵無表情,更沒搭腔,於清婉也不惱火,今天是來辦正事的,她不會意氣用事。
隨手把文件丟到了後座上,於清婉道:“看看吧,你那個妹妹真是好手段呢,怕是你父親都還沒下葬,她就著手準備繼承尉家的全部家業了,吃相夠難看的。”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能下得了毒手的人,還有什麼事是幹不出來的?蔚梨嫣無論做了什麼,蔚枷微都不會感覺到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