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車夫說道,“那兒,昨天我踩過點兒,道路崎嶇,但是能過,別聽她瞎說,把她綁起來。”
就這樣明月又待在馬車裏暗無天日的,顛簸了許久,她本來就懷有身孕,情緒不能激動,被顛的五髒六腑都想翻了過來一樣,忍不住胃中搗騰,想要嘔吐。
可能是馬車撞上了大石,由於慣性,她的頭,撞在了車棱上,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之後就昏了過去。
已經快到晌午了,明月還沒有回去,龍久離在軍營並不知情,但是之桃在家啊,她有些擔心。
餘重樓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看她唉聲歎氣,擰起了眉頭問道,“你幹什麼呀?不想帶我出來可以明說嘛,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愁眉苦臉難看死了。”
之桃推了他一下,“你這隻死螃蟹,說誰難看呀,你見過我這麼漂亮的姑娘嗎?”
餘重樓撇了撇嘴,“我是沒見過你這麼醜的,你說你呀,天天纏著我,咱倆也不般配呀,我才十七,青春年少,風度翩翩,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
之桃不樂意了,要不是看他全身上下,隻有一張嘴能動,真想連他的輪椅都掀了,擰了他一下耳朵,說道,“你說誰老啊?我不過才17好不好,你17?你也不照照鏡子看你那張老臉,你明明都20多了,就算你17,我也不比你老啊。”
餘重樓不以為然,摸著自己英俊的臉龐,“那可不一樣,男人十七,含苞待放,花骨朵一半,生命剛剛開始,你可可就不一樣了,十七都沒嫁出去,那就是老姑娘了,別把你那朵枯萎的花,綁在我這兒新鮮的枝頭上。”
之桃叉著腰,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這個家夥,比以前更會氣人,簡直就是扭曲的極致,“哈,嫌棄我是吧?我就問你,在這安定城裏,都是一幫老爺們,你竟然發現不了我的美?”
餘重樓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了笑容,“要說美人嘛,倒確實有一個。”
之桃好奇的按在他的肩上,“誰呀?”
餘重樓努了一下嘴吧,眼睛裏充滿神往,“那就是大將軍的夫人,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啊,嘖嘖,落落大方,麗質天成,那才是美人。”
之桃上前擰著他的耳朵,“敢打我大嫂的主意,我大哥知道,還不得把你的腦袋剁了,告訴你,你這一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別再淨出幺蛾子,信不信晚上幫你擦身體的時候,我把你閹了。”
餘重樓連忙用手捂住小腹下麵,“你敢,少一根毛你都得賠我。”
兩個人相互鬥著嘴,之桃突然收起了笑容,“這我大嫂為你采藥,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不行,我得派人去找找。”
之桃喊過來兩個巡邏的士兵,讓他們到後山去找人,半個時辰之後,那兩個士兵回來,向之桃稟報,“三姑娘,在後山沒見到少夫人的身影,但是,派去保護少夫人的人,卻被人殺死在後山之中。”
“什麼?”在地上坐著的之桃猛然站了起來,“難道我大嫂出事了?不,不會的,她吉人自有天相,上天會保佑她的,我該怎麼辦呢?接下來該做什麼?”
之桃性格張揚,但是沒經曆過什麼大事兒,一旦有事發生她就會顯得六神無主,一旁坐著的餘重樓,對她搖了搖頭,“你原地轉什麼圈啊?能把少夫人轉出來嗎?”
然後對那兩個士兵吩咐道,“你們兩個,帶幾個人繼續到後山尋找,記住要破壞現場,另外再派一個人,去通知大將軍。”
“是。”那兩個士兵得到命令,立馬去行動。
在軍營中,查看軍中事務的龍久離,今日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心神不寧,六神無主,那些卷宗放在眼前,半天他都看不進去。
用完午飯之後,他去查看一番之後,實在有些坐不住了,就起身想要回去,這個時候隻見一個士兵匆匆的趕來,告訴他說,少夫人不見了。
龍久離的頭腦,嗡的一下,有些懵,立馬趕了回去。
在路上,那士兵並告訴他,因少夫人許久未回,他們到後山去尋找,可是找了很久,也不見蹤影,但是,那崎嶇的山路上,到時有車馬,行走過的痕跡。
龍久離直接騎馬,到了早晨,明月跟他說的那條河邊,河岸上,還有幾株新鮮的葉菖蒲。
那兩個士兵被人一劍封喉,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就算對手的武功再高強,兩個人也不可能,沒做任何掙紮。
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迷香味,這麼看來,兩人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而是著了別人的道,可是月兒到底去了哪裏?
龍久離站在河邊,靜靜的觀望,表麵上的平靜,那是欺騙別人的,內心怎樣的翻滾,隻有他自己明白。
但是他不能心慌,必須要冷靜下來,才能從毫無痕跡的環境,中找到蛛絲馬跡,以便盡快,找到月兒,免得她受到別人的傷害。
路邊的葉菖蒲,梢部統一朝著南方,而十字路兩邊的叢林,有折斷的痕跡,那麼,月兒一定是被人,帶著朝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