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一天晚上就要睡在船上,玉蟬還是不放心叫其他隨伺的宮女太監收拾,掙紮著起來看著他們擺弄,六兮心疼她,叫她自回去歇著也不肯。

“夫人可再不要叫我去躺著了,再躺下去我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玉蟬苦著臉道,六兮身邊一直是她在貼身伺候,叫其他人來總是不放心,雖說六兮沒有什麼娘娘的架子,寅肅也不是那種吹毛求疵的人,但皇帝與娘娘的臉麵還是要的,他們可以隻要求簡單睡一夜就行,可底下人卻不敢隨意的就把房間收拾出來了,這都是規矩。

“夫人就讓她多動一動吧,動一動興許還好一點,不會那麼讓人頭暈了,”二寶也在旁邊搭腔道。

“好好,我不過是心疼你身子不舒服,既然你自己想做我也不攔著你,”六兮無奈的擺擺手,轉而問起二寶來。

“對了,寅肅去哪兒了?方才我隻顧著想事,倒沒注意他去哪裏了?”

二寶回道:“老爺跟著幾個船夫搭著小船去稍遠的地方釣魚去了,說是回來給夫人煲魚頭湯喝。”

“釣魚?帶了幾個保護的侍衛一起?”六兮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六兮太敏感,寅肅自從出宮以來,越發的放飛自我,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路過山就要帶上弓上山打獵,路過農家正在忙活的田地,他就非得要下地體驗一把,一鋤頭下去倒將自己的腳指頭鋤到,腫起饅頭一樣的包來,好幾天隻能呆著馬車裏,哪兒也歇不了。

這下到了船上,也要帶著人出去釣魚了,“這周圍都是水,哪兒不能釣魚了,他非得要帶著人跑那麼遠的地方釣魚?”

“老爺說四處都是船隻,人來人往的,就算是有魚也給嚇跑了…”

六兮瞪了二寶一眼,抬腳就朝甲板上去,“往哪個方向去了?”

一上甲板,風大得驚人,從江中心刮來的風吹得桅杆上刮的帆,呼呼作響。

“就在那裏,夫人可能看得清?”

二寶指著一個方向朝六兮道,隻見遠處飄著兩隻小船,六兮依稀能辨認是自家的侍衛在朝江中撒網。

“他們這是釣魚嗎?這完全就是在打魚吧!”

六兮沉著臉看見當中的一個穿著藍白袍子的男人,興奮的接過侍衛手裏的網,使了內力一把將網拋得高高的撒出去,不是寅肅又是誰?

就這這時,突然就見不遠處一艘小船快速的往寅肅所在的地方飄去,撐船的是個老頭,朝寅肅說了什麼,遞了自己手裏的網過去,然後就見老人身後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先是含羞帶怯的看了寅肅一眼,老人便手上使了動作想讓她進船艙裏去,女子不肯,推搡間女子撲通一下,就朝水麵掉了下去。

寅肅先是示意侍衛下去救人,沒想到那女子在水裏直接撲騰著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這下寅肅哪裏不明白人是衝他來的,立時皺了眉頭,侍衛見寅肅黑臉,趕緊下去一個將人救起,那女子起先還以為是救她的人是寅肅,牢牢的扒在侍衛身上,渾身曲線畢露,緊緊的貼著侍衛。

待看清自己摟著的人不是寅肅之後,立馬放開了侍衛,嘴裏卻朝寅肅喊道:“公子,公子救我啊!”

“行了,別做戲了,水下寒冷,還是自己上來吧!”

那女子自己本就會水,卻裝出一副快要溺水而亡的樣子來,寅肅冷著臉看著女子的動作,侍衛還在水裏想要一把將女子托上去,女子見寅肅絲毫不為所動的站在船頭冷冷的看著自己,立時歇了心思,灰溜溜的自己從水裏爬上船。

撐船老人與女子麵麵相覷,寅肅冷哼一聲背對過去叫船夫開船,也不再管身後的女子和老人。

“得虧公子沒上他們的當,下去救那女子,”船夫開口道:“那女子和老人是聯合好的,專門朝公子這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善良好心的公子哥下手,隻要公子下去將人救起來,那女子便會嚷嚷著清白被人毀了,提出想要嫁給公子哥,而公子們為了息事寧人一般都會選擇給錢了事。”

“他們在這荊江裏飄了十幾年,這樣的手段不知騙了多少人人,得虧公子帶的人多,才沒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