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概念?”他稍低了頭,呼吸全打在她的臉上,“偷偷摸摸是概念?”

微涼打個哈欠:“我明天就裝防盜窗,防盜門。”

“不用麻煩了,我不會再爬。”

“那再好不過,也省了我的功夫和我的錢。”

傅侑林輕哧:“裝不裝對我來說就是個擺設,我要是想進來,什麼防盜窗都不是問題。隻要你安分守己,我暫時不會來。”

“什麼叫安分守己?”

“和你說的話全忘了?”他執住她的下巴,“別再讓我發現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她沉了沉氣:“你到底在謀劃什麼?肯定有你的目的,不然不會下這麼大一盤棋。”

“以後你會知道的,很重要,”他側過身來,將她擁得更緊。臉埋進她的頸窩,嗓音低低地帶著疲倦鑽進她的耳朵裏。“我們會有將來的,太平,安穩,再沒這些紛紛擾擾。你相信我,必須相信我,一定……”

她愣了一愣,這是誓言嗎?往往都是男人喜歡許下誓言,女人就傻乎乎的空等。什麼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都是笑話。明明女的也知道都是假的,還是眼巴巴地等。

不管這個男人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都喜歡嘴上下功夫,空許諾言。自古多情套路多,用處都是拴住女人的心,幾經波折,最後還不是物是人非回不到從前。

“塞上牛羊空許約”,“最涼不過人心”,她怎麼可能這麼蠢?

手臂虛虛地攏在他的腰背上,微涼嘲弄著問:“相信你什麼?等你鎮壓住所有反抗你的勢力,成為一方霸主?還是等你消滅北月家族,權勢滔天?要我怎麼等,等多久,你有明確的說法嗎?”

不知是不是他自己也沒有答案,他未做回應。

“你自己都尚且不清楚未來,還要我等。”她語氣淡淡,輕籲一口氣。“不是什麼事情都一定有結果,凡事都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順心如意,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傅侑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有段時間,我也像你這麼想,還爭什麼,不如放棄好了。我已經得到很多了,幹嘛還要去爭。放棄你就少了很多麻煩,我依然是傅家的當家人。”

微涼心頭一頓,雖然嘴上說要他放棄,要他認清現實。但是聽到他說曾經確實有過這個念頭,還是忍不住如鯁在喉。

不過他隻是隨口提了一嘴而已,並未再談及。再收緊手臂,牢牢地圈住她:“我不放棄,你是我的,至死不渝。”

語氣很自信,不曉得更多是的是宣示對她的主權,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她沒再潑他的冷水,靜靜地享受他寬厚結實的懷抱,享受久違的相擁而眠。就算是做夢,也奢侈地夢一回。

夏日的天亮得很快,感覺剛躺下沒多久,窗外的天空便開始蒙蒙亮起來。混混沌沌的,其實一直都沒有睡著,她知道他也沒睡著。

傅侑林起床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察覺。隻當作自己睡得沉,側耳凝聽著他在房間裏發出的所有窸窣聲。最後,她察覺他坐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