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炎軻抿著唇,視線轉向另一邊。
楚可昕見他麵色不悅,站起來低聲說,“他和我長的很像,總讓我覺得我還有個雙胞胎。”
另一邊seven嘴角勾起一抹弧度,“Rh陰性血,有趣,祈氏家族居然是這個血型。”
“少爺,這種血型很難找,怎麼辦?”
“唔。”seven想了想,“啊,雲朵兒不是現成的麼?”
楚可昕看著肖炎軻的側臉,“肖炎軻,謝謝你。等下下了船,你就離開吧,我帶著呱呱去。”
一聲輕歎傳入楚可昕的耳朵裏,“你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澳洲,人生地不熟,到時候找個想要救你的人都沒有。”
楚可昕笑了笑,“你當我是什麼人,人人都要抓?”
“就光憑祈爵前女友,還給他生過孩子這一點,就有許多人會盯上你。祈氏走到今天,也不是一條道走到白的,底下蠢蠢欲動的人多的是。”
楚可昕眼中溫潤了笑意,“那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不介意當呱呱的爹地。就這個意思。”
楚可昕想也不想的說,“這話題我們昨天就說過了,肖炎軻,我實在沒那份心思。”
“那你也別管我了。我愛著你,我就護著你,我也沒求你回應我。我當我做錯了那麼多事情,現在都是贖罪。”
楚可昕有些惱了,這人說不通。
肖炎軻見她這樣子,心裏反倒舒服不少,“你管你的心,我管我的,說不定哪天誰先管不住了。”
楚可昕皺著眉,沒說話。
那端,seven倚靠在牆邊說,“你兒子血型夠特殊的。”見她臉色又開始緊張,他寬慰道,“澳洲那邊有這種血腥的人。”
輾轉到了一處碼頭,seven帶著他們上了私人飛機,最終到達澳洲這片領地上。那個時候的楚可昕,心裏想著全然是怎麼離開祈爵,全然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Seven所言的那般,等他們下了飛機,就有專人護送到了一處設備齊全的地方,全透明的落地窗設計可以讓楚可昕清晰的看到他是怎麼搶救呱呱的。
原來他所說的辦法是最簡單直接的提取血清。
楚可昕看到房間裏走進來一個女孩,差不多十幾歲的樣子,長得好似一個瓷娃娃。
Seven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麼,她便乖巧地躺上了冰冷的床,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一百CC血液立馬被抽了出來。通過最為先進的儀器,快速提取血清。
楚可昕閉住呼吸,見到SEVEN小心翼翼地把血清推進了呱呱的身體裏。
此刻楚可昕連哭都不敢哭,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唇,睜大眼睛盯著那儀器上的顯示,即便她根本看不懂。
“滴滴滴.....”儀器發出警報聲,身邊另外一位醫生馬上上前察看,立即開口說,“血液在清華,但是血清不夠,還需要。”
“再抽。”seven當即說,眼睛望著女孩,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女孩慘白的臉上也浮現微笑。
楚可昕緊緊咬著唇,那女孩的笑,就像是一縷陽光,照耀在她的心裏。
血清再次進入呱呱的身體裏,“滴滴滴”,冰冷的機器還是不停的發出聲音。
血管再次導出女孩的鮮血。
楚可昕蓄滿眼眶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生命為什麼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向他們展示脆弱!
女孩淡然的微笑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楚可昕的眼睛裏。她的身形僵硬,不止一刻的想,為什麼,躺在床上輸血的人,不能換成是她。
“滴滴滴......”儀器再次發出警報,身邊的醫生皺著眉,“seven,還是不夠,怎麼辦。”
Seven看到在另一張床上已經半昏迷的雲朵兒。
“人的血液不能提取太多,再這樣下去,雲朵兒隨時可能失去性命。”
楚可昕捂住嘴,溫熱的眼淚滾燙地從眼眶裏流出來,落在她的手背上,燙得她一陣發麻。
肖炎軻努力扶著她,才不至於讓她癱瘓在地上。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讓seven再抽,可是看到床上另一個女孩,她怎麼也開不了口,這一句話太殘忍了,誰的命不是命,若可以,拿去她的換她兒子的啊!
絕望就像是盤旋在頭頂上的烏雲,她沒有辦法,生與死之間她是自私的。
她麵對落地玻璃窗,將肖炎軻推開。
“咚”地一聲,她跪在麵前,“求你,救救我兒子。”哭泣聲帶著濃濃的哽咽,一個母親最卑微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