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呱呱手術成功了,可昕,你安心吧。”
像是做過山車到達了最頂端的時刻,心髒都躍出了胸口,楚可昕眼前一黑,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Seven擦去了額頭的汗水,猛然一回頭,見雲朵兒還努力睜著眼睛,保持著清醒。
病房裏,別的醫生見此,推著呱呱出去了,唯獨留下了seven和雲朵兒。
雲朵兒的唇色泛白,“我真怕,小叔,真怕我就死了。不過也無憾,起碼是死在你身邊.......”
“胡說八道,那有那麼容易死,我是神醫。”
雲朵伸出手,握住seven的手指,“嗯,從前你就是,把我救了出來,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人,帶我走出可怕的世界。”
Seven輕輕抱起她,她真的像她的名字那樣,輕飄飄的雲。Seven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了,寶貝,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雲朵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祈氏城堡裏。
一行醫生也是匆匆從祈爵的房間裏出來。
祈滬雙手握著欄杆,“爵到最後也沒有追上甜心麼?怎麼會這樣,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甜心怎麼會拋下爵不管,甚至在爵受傷的情況下。”
“她是同羅斯家的幹兒子肖炎軻一起離開的。”薩琳娜出現在祈滬身後說,“我聽說,本來肖炎軻和楚可昕就認識很多年了,期間差點要結婚。如今,兩人在英國遇到,也許舊情複燃了也不一定。”
祈滬聲音冷了許多,“模樣證據的話,薩琳娜小姐還是少說。我覺得爵也不喜歡沒有任何根據的話。”
薩琳娜臉色蒼白,眼睛裏隱約泛著水光。
“抱歉,薩琳娜小姐,我弟弟已經向希爾頓家族提出了終止婚約。既然我弟弟身體不便,那麼明日,我會代替爵,親自登門拜訪希爾頓家族的。”說罷,他衝著羅恩道,“將希爾頓小姐安排出去吧。”
薩琳娜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
明明這三年都是她陪著祈爵,但感覺不管是祈爵也好還好,還是他的兄弟們也好,始終把她當做一個外人。他們都認定了能和祈爵在一起的就隻有楚可昕。
她心底泛起酸澀。
羅恩過來請她的時候,她咬著唇,偏過頭,“我不去,我那裏也不去,我要守著祈爵。”
羅恩一臉的為難,但還是站在薩琳娜麵前讓她離開。因為他知道,依著祈爵的性子,看到她在這裏,又是忍不住要發一場脾氣。
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陣咳嗽聲,祈爵像是從一陣夢中驚醒過來,他驀地睜開眼睛,才看清,自己是在他的房間裏。他覺得俊臉偏了過來,衝著羅恩說,“讓她留下。”
“你瘋了不成,你不是要和她解除婚約,你還留著她做什麼?我看你到現在都不理解為什麼甜心不理你了。”祈滬從圍欄出直起了身子。
“我有打算。”祈爵口氣虛弱,漆黑的眼眸凝著薩琳娜,“你家裏對於水路運輸都很通吧,幫我找一艘船。”
祈滬睜大了眼睛,這才明白祈爵是安了什麼心。
但他就說完這麼一句話,又沉沉地暈了過去。
薩琳娜得了祈爵的答應,果然再也沒有人難為她,讓她出去。
後半夜的時候,祈爵突然發起了高燒。他掙紮地很厲害,他在夢裏總是夢到楚可昕頭也不回地走開,即便看到他滿身是血,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終於,他的額頭流下了血液,紅色的血將他的瞳孔染紅,他看到視線裏的楚可昕越走越遠。
這個夢裏,祈爵自己就像是一個第三者,旁觀著楚可昕和他自己,他可以感受到心髒一點一點裂開的感覺。他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獸,最終忍不住發出低聲的輕吼。
薩琳娜看到他在床上緊緊地走著眉,嘴裏時不時的低喃,她靠近一聽,忍不住泛起了酸澀的眼淚。
楚可昕,楚可昕,沒完沒了的楚可昕。
薩琳娜手中拿著毛巾,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守著祈爵還有什麼意義。
屋子裏明明開著暖氣,薩琳娜卻覺得很冷。
而更冷的是祈爵的心,如今是半分陽光也照射不進去了。
薩琳娜突然忍不住了,她看著祈爵緊緊閉著的眼睛,帶著哽咽,低聲問他,“你就那麼喜歡她麼?她就算她同別的男人走了,你也喜歡麼?就算她對你不聞不問你也喜歡麼?她究竟那裏好了?”
“她好或者是不好,都輪不到你來做評價。”男人淡漠的開口,他出了一身的汗水,終究是從那個夢境裏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