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爵睜開眼,薩琳娜陡地對上他眼眸裏的幽暗。
“爵,你醒來了?”
祈爵撐著身子起來,臉上布滿了陰霾,“我叫你去找的船,找到了麼?”
薩琳娜咬著唇。
祈爵冰冷的眼眸盯著她。
薩琳娜終究是受不了這種壓迫的氣氛,“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幫你找那個女人!你在世家麵前和我悔婚,讓我和我的家族都丟盡了臉麵。如今,你怎麼還能要求我做這個事情?”
祈爵眼中閃過陰狠,“你當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在背後安排,他們要怎麼坐上船。運河那一塊一直是你家族負責的吧。”
薩琳娜眼中有的驚慌失措,臉色微變,“我不知道你在鎖什麼?我都沒有和楚小姐聯係過。”
祈爵陰沉了臉色,“雖然希爾頓家族是大家族,要連根拔起不容易,但是,重創是簡單的。薩琳娜,你自己評估,要不要告訴我,楚可昕她現在在哪裏!”
薩琳娜聞言,呆滯在原地。
祈爵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想要將四大家族的關係都破壞掉!
他怎麼能為了楚可昕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個黑色的東西驀然砸了過來,正中薩琳娜的肩膀,她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肩,滿臉委屈地望著祈爵。
“別提挑戰我的耐性,說,她在哪裏!”
薩琳娜哪裏敢惹他,一想到他的威脅,隻好恨恨地說,“曼徹斯特,他們下了船就坐飛機走了,我不知道他們坐的是哪一班的航班。”
祈爵緊握著手,胸口頓悶。車子被撞擊的時候,他掙紮著爬出來。但她都不管他,不要他。
他在英國潛伏三年,像一條狗一樣被祈老爺子派去工作,每一天都擔心呱呱身上的毒。到最後,他成功了。她卻要走。
那麼告訴他,他現在拿到的一切還能和誰分享,還有什麼意義。
薩琳娜走到門口,幫祈爵關上房門。她透過那半點灑在祈爵臉上的星光,將男人的神色看了個清楚。
她那張美麗的臉蛋透露出絕望,以及,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恨意。
眼皮似有千斤重。
楚可昕醒來的時候,周邊的環境都換了一個模樣。
鮮明的澳洲風格,簡潔明了的房間,同色木材製成的家具、地板、門套、護牆板和窗欞,風格一致但色澤上有些許差異,給人以自然、舒適的感覺。地麵上鋪著柔軟的白色地毯,一切都是那麼溫馨、簡單。
楚可昕看了一圈四周,都不確定自己這是在哪裏。
她努力回憶場景,才記得,自己跟著seven到這裏,是為了救呱呱。
一想到這裏,她立即掀開被子,赤腳走在地上。
她推開房門,見seven正坐在灰色的懶人沙發裏,整個人都陷了進去。午後,細碎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將他的輪廓都照得有些透明,看起來溫暖的不可思議。
Seven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睛盯著楚可昕,“hi,你醒了?”
“嗯。”她的臉色駭有些蒼白,看起來不大好好看,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兒子呢,他還好麼?”
“血清供給及時,他身體裏的毒素已經全部清了,在床上躺個兩三天,馬上就能下地亂跑。”
楚可昕長長出了一口氣,“我想去看看他。”
“嗯。”他嘴角噙著笑,“去看他之前,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緩緩走進她。Seven的腳上是一雙做工精致的皮鞋,走起來半分聲音都不發出。
不知道為什麼,楚可昕突然覺得陽光是那樣溫柔,時光是那樣美好。
她看到他走進,年輕的男子,臉上帶著燦爛又陽光的笑。楚可昕聽見他說,“表姐,讓我抱抱你。”
楚可昕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Seven揉了揉眉眼,“我看到你,就覺得不會錯,但是我總得再確定一下。等我的小侄子搶救過來之後,再同你滴個血認個親,這一下,總算是沒有錯啦。”
他跨上前一步,“表姐,歡迎回家。我的母親正馬不停蹄地從布達佩斯趕回來要見你。”
原來她還有親人在這個世界上!
楚可昕震驚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也許就是生來的血緣,無法扯斷的感情。即便她不認識seven,但在他的懷裏萌生了一股子的安寧。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就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穿著高貴的婦人著急地走了進來。她腳上穿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卻宛如走在平底上一樣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