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抱歉,段先生,我和我的同事盡力了,但南小姐的病,我們沒有辦法。她的聽力最多還有三個月。”
段瑾軒懷抱著南荇,目送著徐思源送西爾勒離開。
隨著他離開的,似乎還有南荇。
那日之後,她便很少說話,常常一個人坐在窗前,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麵對這樣的南荇,段瑾軒什麼都不曾說,隻是照顧著她。
從早到晚,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西爾勒離開後,段瑾軒並沒有放棄,依舊拜托徐思源尋找著研究南荇所患病症方麵的醫生,不放過一絲希望。
可一個月過去了,來人不少,卻毫無進展。
又一日,段瑾軒拜訪醫生回來,剛進門就看見了南荇。
他站在客廳,遙望著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身影。
溫暖的陽光打在她身上,襯得人滿身光亮,可他心中清楚,南荇瞧不見一切,甚至再過幾日便是連聲音都聽不見!
“南荇,我來了。”段瑾軒終是開了口,走上了前。
可他本該等來的回應卻是落了空。
南荇渾然不覺的坐在那兒,隻字不語,好似未曾聽見他的話一般。
“南荇?”段瑾軒複又喊道,可是南荇隻是坐在那兒,甚至連動都不曾動過一下。
他的心猛然一沉,浮起的那個念頭將他打入了冰窖,凍得他連指尖都在發抖。
段瑾軒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向南荇,垂在身側的手緊攥著,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有勇氣走上前。
他單膝跪在南荇身側,顫抖的手撫上她的耳廓,雙眸微紅的盯著南荇的臉,輕聲喚道:“南荇……”
一聲長喚,傾盡了柔情與期望。
可終歸湮滅在無盡的沉默之中,炙熱的淚砸在南荇的腿上,留下圓形的淚痕。
那一瞬間,段瑾軒整個人被絕望吞噬,淹沒。
雙目赤紅的他緊抓著南荇的手,力氣大的似是要將南荇揉進骨血,好像隻有這樣,南荇就不會丟下他。
“段瑾軒,是你來了麼?”南荇似有所感的動了動,偏頭問著,目光卻還是落在窗上,滿麵不定。
“是我,你能聽見我說話了?”段瑾軒抬頭看著南荇,整個人恍若劫後餘生,嘴角掛上抹笑,剛要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瞬,僵硬在了臉上。
“我可能真的聽不見了。”
南荇的語氣帶著絲絲的悵惘,也將段瑾軒徹底的推向了死地。
哀樂相生,可他還未嚐喜樂之甘,便已品遍了哀悲之苦!
“前些日子,那洋醫生便說了我的聽力退化的愈來愈嚴重,可能不過幾日便徹底喪失了聽力。隻是我不想,竟然真的這般快。”南荇自顧的說著,分毫感覺不到段瑾軒的絕望。
其實何止是段瑾軒,她自己也是絕望的。
今日起來便聽不見一點的聲音,本來以為是四周寂靜,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耳邊還是絲毫聲響都聽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確認,她徹底的喪失了聽力。她的世界中隻剩下她一人,同著無盡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