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國之前,我讓南姑姑幫我謄了封書信,放在了南家。那上麵是我想同你說的話。你回去之後,若是想看,便去尋南姑姑,若是不想,那便算了,畢竟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內容。”南荇說著,可是因為聽不見,她的話黏雜在一起,囫圇不詳。
“走之前我同南姑姑說了,我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若是不能,便叫南姑姑將南家交給你,這也是奶奶臨終決定的,同她一樣,我相信你能將南家管理的很好。”
段瑾軒聽著南荇像是交代後事一般的話語,心中像是針紮般的疼痛。
他想讓她別說了,他抬手捂著她的嘴,可是什麼用處都沒有。
南荇感覺不到,隻是自顧的說著她覺得該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利劍刺進段瑾軒的心。
“其實說了這些,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瑾軒,回去吧,一個人回去,別帶著我了。讓我留在這裏,我不知還能活多久,可不管多久,也不過是像個活死人一般。我不想你們看著這般的我自我折磨。”
南荇停頓了一瞬,長歎了口氣:“所以回去吧,忘了我,就當我已經死了……”
她的話音落下,長久的寂靜圍繞在兩人之間,
段瑾軒怔怔的看著她,眼中盡是深情與不願。
“南荇,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
段瑾軒呢喃著,抬手覆上南荇的臉,湊身過去,吻上她的唇。
南荇追了他三年,兩人成婚三年,再加上這將近半年的糾纏。
這一吻,是兩人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親近如斯。
回國的準備早已做好。
自南荇徹底聽不見之後,段瑾軒便一直陪在她身邊,無論去哪兒都會帶著她。
回國的那一日,徐思源出現在碼頭。
“你真要帶她回去?”徐思源看著站在段瑾軒身旁,渾然不知,滿麵懵懂的南荇出聲問道。
“她是我的妻子,這些日子,麻煩你了。”段瑾軒抬手整理了一下南荇的發絲,將它們挽至耳後。
徐思源看著段瑾軒毫不吃驚甚至習以為常般的將那一縷發絲折好放進口袋,心頭湧上抹複雜。
他不知道南荇遇到段瑾軒是幸運還是不幸。
她因為他遭受了無盡的謔言,輕蔑,詆毀與嘲諷,可在她落得如此模樣時,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也隻有段瑾軒。
“照顧好她!”
“放心。”段瑾軒點了點頭,耳邊響起輪船高亢的鳴笛,他牽著南荇一直未放開的手告別徐思源上了船。
回到西城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
段瑾軒緊拉著南荇,站在西城的碼頭,長舒了一口氣。
“瑾軒。”
簡函喻的聲音自麵前傳來,段瑾軒聞聲望去,扯了扯嘴角走上前。
“她……”簡函喻的目光在南荇身上打了個轉,眼中盡是悲痛。
南荇的事情他從段瑾軒寄回來的信中已經了解了大概,得知她徹底喪失聽力後,簡函喻說不出是個什麼情緒,隻是更為擔心段瑾軒。
如今,他好好的出現在他麵前,他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上了車,簡函喻坐在駕駛位透過後視鏡看著段瑾軒熟練的照顧著南荇,輕歎道:“回洋房麼?”
“嗯。”段瑾軒整理了一下南荇的衣領,應聲道。
租界洋房。
西城的局勢變化很快,租界早已不太平,簡函喻能將洋房留下來想必廢了不少的心思。
段瑾軒橫抱著南荇走進,坐在沙發上。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簡函喻坐在一旁,看著段瑾軒出聲問道。
段瑾軒聞言默了一瞬,開口道:“函喻,替我辦一個酒局,但凡是西城有些臉麵的人都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