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斌中午在食堂見了薑昱蓉,發現薑昱蓉有些悶悶不樂,一問方知薑昱蓉今天上午的高等數學考得不太理想,這可讓一向心氣頗高的薑昱蓉打了蔫兒。
黃誌斌極力勸慰薑昱蓉道:“蓉蓉,高等數學是大一新生最愁的課程,頭一學期考不好可以原諒,隻要60分以上就行。下學期你隻要努力,一定能考個好成績。想當初,我大一上半學期時的高等數學不也就考了65分嗎,下半學期我就考了92分。”
薑昱蓉嘟著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隻要低於80分,我就不高興。”
黃誌斌又勸道:“告訴你個秘密,凡是高等數學考高分的女孩子,都是殘廢級的相貌。你是大美女,高等數學沒考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薑昱蓉聽了這話,方才由陰轉晴,臉上現出一絲笑模樣。“哥,按你這麼一說,我最好高等數學被抓才好呢,是不?”
黃誌斌急忙搖頭道:“那可不行。被抓的女生都是繡花枕頭一草包,你若是高等數學被抓,豈不是草包美人一個,我不答應。”
薑昱蓉眼珠子轉了轉,猛然拿起手中的鋼勺照著黃誌斌的腦袋就是一下子,口中罵道:“讓你占我的口頭便宜,還反了你不成。”
黃誌斌被打了一下子,有些不解道:“我啥時候占你便宜啦,這你可得說清楚,否則我非報複你不可。”
薑昱蓉蠻橫道:“你以為我是傻子,草包美人你不是罵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一直對我那天戳穿你的瞞天大謊懷恨在心嗎?你時時刻刻不是在圖謀打擊報複我嗎?”
黃誌斌連喊冤枉道:“冤枉啊,我早已被你拿下,怎敢再起那耗子扛槍想打貓的心思呢?”
黃誌斌想起那天自己被薑昱蓉的美食勾起饞蟲、一時忘形而被戳穿的臭事,也覺的臉麵無光,隻好低頭告饒了事。那天幸虧是同宿舍李彧等人在黃誌斌尷尬難堪之際砸門,揚言要進屋睡覺,才把薑昱蓉攆走,否則黃誌斌那天晚上就會死得很難看。
黃誌斌思謀了半宿,在第二天才以薑昱蓉不在身側、無心學習而跑去學校的錄像廳看電影為名勉強過關,但他從薑昱蓉的眼神中讀出這個鬼靈精壓根不信他的這番鬼話。
黃誌斌拿出剛衝洗出來的一套香山之行的照片,以及他特意用香山紅葉和照片加工合成的6張紅葉照片才把薑昱蓉的不快打消。看得出,薑昱蓉十分喜歡紅葉照片,她一個人拿了5張,隻給黃誌斌留了一張她的獨照。
兩天後,學生們都完成了本學期的考試,全校放假,大家幾乎都各奔東西,隻有少數準備考研或者是勤工助學的學生還堅守在學校。
黃誌斌的出國考試是安排在1月25日和26日兩天,考試科目是英語、數學、政治和一門專業課。因為考試將近,他這些天倒是心無旁騖、一心向學,專注得很。薑昱蓉考完試後,也沒有馬上回家,整日陪著黃誌斌,照料他的生活。
黃誌斌幾次催促薑昱蓉回家,說是自己用不著她的陪伴。但薑昱蓉似乎對回家不怎麼熱切,反而是隱約流露出想在黃誌斌考完試後同他一道回他的家鄉轉轉的意思。
黃誌斌一聽覺得這很不靠譜,勸她道:“蓉蓉,我知道你不想回家見你的繼父和繼妹,但你總得回家陪陪你的媽媽過年啊,你可不能傷你媽**心。再者你來年的生活費還得依靠家裏出,不是嗎?你總不能讓你的繼父說你翅膀硬了、目無尊長,甚至說出女大不中留這樣的話吧。”
他看到薑昱蓉一臉的不高興,就又安慰她道:“蓉蓉,你別撅嘴啊。隻要你在你家裏過完年節,你哪天去我的家鄉我都熱忱歡迎。到時候我領著你在我的家鄉遊遍名勝古跡,吃遍地方小吃,就咱倆,這樣好不好?”
薑昱蓉這才露出幾絲笑模樣,點頭應允了黃誌斌。但黃誌斌卻心裏敲起了小鼓,因為若是他把薑昱蓉帶回自己家,恐怕他的老子老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更別說他的爺爺老老黃了。
他的父親早就向黃誌斌提過上大學的約法三章:1、不準上學期間談戀愛,必須在畢業工作後方才可以;2、不準惹是生非,敗壞老黃家的門風;3、不許有補考、掛科的科目。第三條黃誌斌是輕鬆能做到的,但前兩條早已被他親手破壞,隻是瞞著家裏人不知道而已。
黃誌斌也是為了暫時哄住薑昱蓉才有過完年後邀薑昱蓉到家鄉遊玩一說,若薑昱蓉真要是去了他的家鄉,黃誌斌也隻有瞞著家裏在外麵為薑昱蓉包個小店來住的笨招。但他又擔心薑昱蓉會為此產生不滿,不由得左右為難起來,隻好盼著薑昱蓉別把他的話當真。
就在開始即將來臨之際的1月23日,黃誌斌不慎感染風寒,感冒發燒起來。這下可把薑昱蓉急壞了,領著黃誌斌又是打針、又是輸液,但直到1月25日考試那天,黃誌斌的沉屙依然未盡,隻好抱病參加了兩天的考試。
薑昱蓉在考試那兩天一直在給黃誌斌打氣加油,恨不得自己親身上陣。她期盼著黃誌斌能夠帶病大爆發,考個好成績,不辜負她近三個月的苦心孤詣,但自己心裏也知道那是小概率事件。
黃誌斌看在眼裏,也急在心裏,所以在考場上他也盡自己所能,強打精神應對考試,但是第二門數學就讓他栽了跟頭。考試有一道十分的運籌學試題和一道十分的博弈論試題,這兩門數學理論課是黃誌斌未曾學過的,應該是大四下學期和研究生所開的課程,讓黃誌斌吃了癟。
在考場上他隻有心中痛罵國家教育部出題超範圍一轍,別無他招,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兩道題白晃晃地空著,心裏還自我安慰道:我不會,別人也未必會。
好在他的英語、政治和專業課的考試發揮還算正常,因此考完後心情還不至於太沮喪,在27日上午他先是送薑昱蓉上火車回家,晚上他自己又乘火車返回自己的家鄉。
黃誌斌回到家後,家人已經知曉他是因為參加出國留學的考試才沒有早放假回家,所以對他噓寒問暖十分關心,他的二姐更是關心他的留學考試一事。
二姐已經在家鄉的某所高校讀研二,但限於家規,貌似沒有談戀愛,似乎對老黃的古板、保守作風也頗有微詞。姐弟兩都是學生,年齡又相近,感情也融洽,所以還是比較談得來,能說些知心話。
在過完大年的初五的上午,黃誌斌就接到了薑昱蓉一份措辭淒苦的加快信,內容無非是她在家裏和繼父、繼妹關係不睦,和母親也有些生分,她又如何想念黃誌斌雲雲,言外之意是想來黃誌斌這裏,督促黃誌斌信守承諾。信裏還留有一個電話號碼,並且約定了通話時間,可見這個小妮子是多麼熱盼著來這裏。
黃誌斌看了信後,一個頭比三個大,心裏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理這事,不由得垂頭喪氣、哀歎連聲。他因為心裏有為難的事,連這天午飯都沒有好好吃完,早早回到自己那屋悶頭就睡。
他躺在床上又拿出那封信,反複看了兩遍,期待能從字裏行間找到勸阻薑昱蓉的理由和借口,但薑昱蓉在信裏措辭簡練、用意明確,似乎早有防備。黃誌斌看了半天沒有找到可趁之機,心裏煩悶,愁腸百結,不知不覺手裏拿著信竟然昏昏然睡著了。
他在昏睡之際感覺有人擰他的鼻子,就猛然驚醒,睜眼一看,是他的二姐黃芸軒背著雙手神情詭秘地看著他。他沒好氣地對二姐說道:“我剛睡著,連個夢還沒做,你把我擰醒了幹嗎?”
黃芸軒板著臉說道:“你竟然還有心思、有心情睡覺,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觸犯家規、家法,不怕父親和爺爺處罰你嗎?簡直是反了你了。”
黃誌斌猛然想起自己睡前還在看的那封信,坐起身四下尋找不見,就猜想那封信一定是落在二姐黃芸軒手裏,所以她才有剛才那一說。他急忙把身子往裏挪了挪,拍著自己的床板邀請黃芸軒坐下來說話。
他嬉皮笑臉道:“二姐啊,咱家裏就咱倆還在上學讀書,別人都已經成家立業。咱們是伸手一族,比不得大哥大姐他們,所以咱倆在這家沒啥地位,就連兵兵這個小家夥(黃誌斌的侄子)都比咱倆在這家有話語權,所以咱倆有事還是要同舟共濟、通氣連聲嗎。咱倆可萬萬不能自相殘殺、互相拆台,讓家裏的其他人看咱們笑話,你說是不是?”
黃芸軒將他又往床裏推了推,也同他並肩躺在床上詭笑道:“你少來給我貼這狗皮膏藥。明人不說暗話,跟你痛快說吧,你有把柄在我手裏,你用什麼法子才能堵住我的嘴?”
黃誌斌半起身說道:“那二姐你開個價,我也好思謀思謀,琢磨一下值不值得。”
黃誌芸哼了一聲道:“你現在還想著和我討價還價,明跟你說,想也別想。你隻有乖乖接受我開的價,否則後果你知道。”黃誌斌抱住黃誌芸的胳膊求饒道:“我的好二姐,寶貝二姐,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你知道我現在都快愁死了,你還趁火打劫啊,這也太沒天理了些。”
黃誌芸甩開他的手說道:“你少和我拉拉扯扯裝親近,想當年你和大姐親近時,可曾想到過我?到現在有把柄在我手裏,反而和我套近乎,晚啦!”
黃誌斌苦著臉道:“二姐,你說這話可是太傷人心啦,咱倆年齡相近,我平時不和你最親還和誰最親。所以二姐啊,看在往日的姐弟情分你就把信給我吧,千萬不能讓爸爸、爺爺知道,否則我隻有離家出走、浪跡天涯的份啦。”
“喲,你說得倒可憐。那我就信你這一回,不過你要老實向我交代那個在信中稱你為哥哥的薑昱蓉是怎麼一回事,不許說半句假話,否則後果你懂的。”
黃誌斌隻好把他和薑昱蓉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順便也把薑昱蓉要來這裏的事情說了出來,向黃誌芸求應對之計。
黃誌芸轉了一會兒眼珠子道:“你有這個小姑娘的照片沒有,讓我瞅瞅她值不值得我為她違背父母、和你沆瀣一氣?”
黃誌斌一聽急忙下床,翻出裝有他和薑昱蓉香山之行所洗出的另一套照片的相冊給黃誌芸看。
黃誌芸認真翻看了相冊,對薑昱蓉讚不絕口:“這小姑娘長得真漂亮,真水靈,一看就很有靈氣,估計真人比相片更好看。老二啊,你很有眼光啊,這樣的姑娘必須早點拿下,晚了就被別人搶跑啦。我看,她很值得我為她做出犧牲。她不是想來嗎,就讓她來,我還正想看看她的真容。”
黃誌斌急道:“那她來這裏還不到咱家裏來拜訪啊,她一來咱家不就露陷了嗎,那爸爸和爺爺還能饒了我啊?”
黃誌芸詭秘一笑道:“既然我敢讓她來,就必然有妙計擺平爸爸和爺爺,你就且放寬心好啦。”
2月13日的上午十點鍾,黃誌斌站在車站的月台上,心裏惴惴不安地等著薑昱蓉乘坐的火車到站。他臨出門時,看到家裏一片平靜,同往常沒啥兩樣。二姐一副胸懷若定的表情讓他有些心裏沒譜,他不知道這兩天二姐是怎麼為他的事情進行操作的。
他走前曾偷偷問黃誌芸事情進展如何,但二姐卻微笑擺手不說實情,隻是讓他快去接薑昱蓉回來,這讓他心裏很緊張,他不知道黃誌芸心裏賣著什麼葫蘆藥。
黃誌斌看著火車徐徐進站後停靠在站台邊,過了一會兒就見乘務員跳下火車,接著就見乘客陸陸續續地在下車。他跑到薑昱蓉乘坐的車廂門口,翹首望車廂裏張望,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薑昱蓉背著雙肩背包,拉著一個大皮箱,不慌不忙地走了下來。
他急忙迎上前去,接過薑昱蓉手中的大皮箱,對薑昱蓉一通噓寒問暖。薑昱蓉見到他很高興,問他道:“哥,你怎麼跑到站台來接我,是不是急著想見我啊?”
黃誌斌笑道:“是啊,我是三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些天在你家裏也想我嗎?”
薑昱蓉笑著給了他一拳道:“我在家裏不想你,隻想罵你呢。”
“那是為什麼啊?”黃誌斌不解道。
“罵你怎麼不主動聯係我,就等我一個女孩子家主動寫信聯係你,你才有反映。”薑昱蓉故作生氣道。
黃誌斌知道在這事上自己比較被動,就不再說什麼,領著薑昱蓉快速出了車站,打上一輛出租車直奔家裏而去。
薑昱蓉在車上問他:“哥,你準備把我安排住在哪裏?這兩天你又是事怎麼安排咱們遊玩行程的?”
黃誌斌道:“我準備把你安排住在我家裏,遊玩的行程先到家後再說。”
薑昱蓉一聽這話驚問道“怎麼住在你家裏,你不怕你家裏人反對或者說什麼閑話嗎?”
黃誌斌心裏道:敢情你也明白啊,那你還敢來這裏。他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嘴裏卻裝作滿不在乎道;“你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邊很不方便,還是家裏的條件好些。你來我這裏,我不在家裏安排你,你還不罵我啊。當然,你若是嫌住我家不方便,不妨先去我家,到時候咱們看情況再定。”
薑昱蓉笑道;“行啊,很有誠意啊,那我就客隨主便,聽你吩咐安排了。”
黃誌斌這才明白,先前的話是薑昱蓉試探他,幸虧他嚴格執行了二姐的安排,否則這個丫頭肯定給他拉臉子。
車行了有二十幾分鍾,就停在了黃誌斌家的樓道門口。黃誌斌提留著皮箱,領著薑昱蓉上了三樓,來到了自己家門前。黃誌斌站在自己家門前緊張得心如擂鼓,伸手敲門時手還有些顫抖。
門吱呀一聲打開,黃誌斌看到是大嫂笑嘻嘻地給他們開了門,黃誌斌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嫂,不明白她怎麼會今天來。大嫂把他一把撥拉開說道:“老二啊,你身後的就是薑昱蓉薑姑娘吧?”說罷,她伸手拉住薑昱蓉的小手就把她拉進屋。
黃誌斌暈乎乎地跟在後邊,心裏還怔怔地琢磨著:走時候沒見大嫂來啊?她咋也趕回來了啊,這豈不是都來看我笑話的嗎?
黃誌斌抬頭一看,就見家裏客廳坐滿了人,爺爺摟著小侄子兵兵坐在沙發正當中,媽媽和大姐陪坐在兩旁,一邊一個的單人沙發上分別坐著姐夫和大哥,二姐也迎上前來,拉著薑昱蓉的手一番噓寒問暖。全家人幾乎都在,就是不見父親老黃的身影。
接下來,黃誌斌將家人按照先老後幼、先女後男的順序一一介紹給薑昱蓉,薑昱蓉小嘴很甜,有禮貌地向大家問候新年好。姐夫起身給薑昱蓉讓座,爺爺老老黃首先發話表達黃家對薑昱蓉到來的歡迎之意,接下來媽媽和懷孕的大姐一一問候了薑昱蓉的家人。
黃誌斌站在一旁,眼睛瞅著二姐,心裏道:你這是幹什麼?把大哥、大姐兩家都招呼回來,準備開我的公審大會嗎?不過,看情形又不像是這回事,不知爸爸知道薑昱蓉要來的事嗎?
薑昱蓉陪著黃家人嘮了一會兒嗑,就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百元錢,將錢揣到小兵兵的兜裏,說是給他的壓歲錢。黃誌斌的大哥、大嫂急忙上前阻攔,說薑昱蓉還是一個學生,自己還是伸手一族,用不著破費。
薑昱蓉沉穩道:“嫂子、大哥,兵兵孩子小,我是初次和他見麵,應該給小侄子見麵禮啊。在我的家鄉,小孩不滿十二歲魂不全,應該給小孩子壓歲錢,保佑他順利成長。所以你們就不要推辭,否則我怎麼好意思把錢又收回呢?”
大哥和大嫂還不依她,執意要退錢給她。爺爺老老黃見場麵有些亂,就發話道:“我看老大你們兩口子就把錢收下吧,到薑姑娘走的時候,你們再好好酬謝她一番就行啦。她的誠意可嘉,你們就不要推卻了,以免辜負薑姑娘的一番好意,讓她尷尬。”大哥兩口子見爺爺這麼說,也就痛快的收下,拉著兵兵讓他給薑昱蓉拜年。
薑昱蓉急忙阻攔,說是孩子太小,別為難孩子。沒想到四歲的小兵兵一卜楞腦袋、慢聲細語地說道:“我要給漂亮的阿姨拜年。阿姨過年好,祝你和二叔早日過家家玩。”
常言道童言無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把薑昱蓉和黃誌斌都臊得滿臉通紅,把爺爺逗得哈哈大笑,媽媽也是張嘴直樂,其他人也都是捂著嘴偷笑。大嫂急忙把兵兵的嘴捂住,有些尷尬地想薑昱蓉解釋道:“薑姑娘你別生氣啊,這孩子不懂事,他他不是那個意思。你這孩子,胡說啥,看我待會兒不收拾你。”
薑昱蓉紅著臉道:“大嫂你不要責罵孩子,孩子小嗎,他的想法就是就是玩過家家,沒有其他意思的。哦,對了,大家叫我蓉蓉好了,不要叫薑姑娘,那樣多拗口啊。”眾人一聽連連稱是。
薑昱蓉又打開大皮箱,從箱子裏拿出一個錦盒,把它恭恭敬敬地捧著送到老老黃麵前道:“這是一株東北老山參,爺爺您老把它泡在酒裏,經常喝上些,對您老的健康有益。”
老老黃看到薑昱蓉如此懂禮、大方,更是眉開眼笑。他毫不客氣地收下禮,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道:“蓉蓉這孩子雖然年齡不大,但一看就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姑娘。孩子,爺爺不能讓你白破費,你一定要把這個紅包收下,否則爺爺就不高興啦。”薑昱蓉急忙擺手推卻,黃誌斌和眾人打幫著要她收下才了事。
接下來,薑昱蓉從皮箱裏就像魔術師一般,左一件、右一件的往出掏東西,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一獻給眾人,單單沒給黃誌斌什麼物件,但黃誌斌心裏明白肯定有體己的好東西給他留著呢。
二姐悄悄走到黃誌斌身旁耳語道:“老二啊,你這個蓉蓉還真是有大家風範啊,應對場麵有兩下子。”然後二姐接過眾人的話頭,當眾誇讚薑昱蓉道:“蓉蓉雖然來咱家沒超出一個小時,但她的知書達禮、通曉人情事故可是強過在場的某人太多,大家不用問我就知道我說的某人是誰。所以我說,某人應該珍惜把握這段感情,在蓉蓉來的這幾天裏,好好表現一番,爭取早日把蓉蓉留在咱們家裏,不能讓她從咱家輕易溜走,我說的對不對啊?”
眾人哄堂大笑,齊聲說對對,某人是應該好好表現一番,早日把蓉蓉留在咱們家裏,否則我們也不答應。
二姐又道:“我說完某人了,下麵我就要說說大家啦。常言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爸爸還不知道蓉蓉來咱家的事,待會兒他回來,我想大家都該知道自己怎麼說、怎麼做吧。”
爺爺道:“這個二丫頭真是個人精,所有這些事大家都聽她的沒錯,我第一個表示響應。我看你爸爸待會兒回來也不能說別的,否則我第一個跳出來為蓉蓉和誌斌討公道。”眾人隨聲附和道:是的,是的。雖然爸爸不知道,但他見了蓉蓉也肯定喜歡,說不了什麼別的話,到時候我們一定一起幫著說好話,絕不添堵。
就這樣,老黃家又混亂了一番。然後黃誌斌和薑昱蓉、懷孕的大姐陪著爺爺嘮家常,媽媽領著嫂子、大哥和二姐姐、姐夫張羅午飯。中午十二點剛過,就聽到敲門聲響起,黃誌斌猜是爸爸下班回家,就急忙起身去開門。
他打開門一看,見是一個戴著眼鏡、相貌清秀、文質彬彬的青年男子手裏提留著一堆東西站在他家門口。黃誌斌見來人十分陌生,就堵在門口問詢道:“請問你是找誰啊? amp;quot;
那個男子彬彬有禮道:“請問,這是黃誌芸的父母家嗎?”
黃誌斌說:“是啊,黃誌芸是我二姐,你是來找她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身後二姐搭了茬:“趙文軒,你怎麼才來。誌斌別跟個門神似的堵在門口,還不快讓你趙哥進來。”
黃誌斌轉身看著二姐心裏暗道:“好你個二滑頭,借著蓉蓉來,你也要把你的暗中情人隆重推薦出場了。好,今天可要熱鬧了,不知爸爸回家看了後會怎麼想,會有何反映。”
黃誌芸把趙文軒介紹給家人,然後又一一將家人介紹給趙文軒。趙文軒顯然是有備而來,手裏提留著的那堆東西都派上了用場,就連薑昱蓉也接受了一份禮物。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老黃家的未來孫女婿、孫媳婦都已隆重出場,老黃家今天注定是不尋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