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趙文軒是黃誌芸的研究生同學,比她還大著幾個月,今天他是特意登門來拜訪黃家人,想是黃誌芸一手暗中操作,才在今天把一家人都聚攏來。估計她是向他們的老父親來個先斬後奏,打他個出其不意。
爺爺連忙招呼趙文軒落座,就由爺爺和大姐陪著黃家的兩位尊客接著嘮嗑。
黃誌芸走到二姐身旁悄聲問道:“二姐,你今天這是想要幹什麼?你是準備和我攜手同老爸對著幹嗎?”
黃誌芸也低聲回言道:“反正你也看到是怎麼一回事啦,今天就是要和咱爸鬥一鬥。現在是改革開放的年代,他的保守老套的作風和家規也該變一變啦,否則咱們都得讓他耽誤了。”
黃誌斌輕聲笑道:“你行啊,這書真沒白念。我隻是不清楚你是如何擺平爺爺和媽**?”
黃誌芸微笑道:“不急這一時,等得了空再和你說。”
一旁的大嫂笑著用手指點二人道:“你們兩個行二的,今天看來是商量好了要給咱爸一個意外之喜啊,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看到這個驚喜是什麼樣的表情。你兩個今天真是要扯旗造反嗎?”
黃誌芸冷笑道:“爺爺和咱媽都被擺平了,客人也如約前來了,咱爸他再威風還能威風過爺爺和咱媽嗎?我今天倒要稱一稱咱爸的的分量有多重。”大嫂聽了捂住嘴笑個不停,黃誌斌聽了後心中的小鼓卻擂個不停。
黃誌芸表情嚴肅地對黃誌斌說道:“誌斌,你今天可不能裝孬種,否則你會讓蓉蓉瞧不起你,日後在她麵前你休想直起腰杆來。”黃誌斌點頭表示讚同。
又過了一大會兒,大家就聽門外有鑰匙開鎖聲。隨著門被打開,神情嚴肅的老黃出現在眾人麵前。他一邊脫鞋一邊說:“今天是搞家庭大聚會嗎,怎麼聚了一屋子人?孩子他媽,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老老黃咳嗽一聲道:“是啊,是我心血來潮想搞個家庭大聚會,你媳婦也不知道這事。”
老黃低頭邊換拖鞋邊說道:“哦,是爸您要張羅這事啊。那好啊,不知是有啥事讓您這麼操心費力地張羅家庭聚會?”
“當然是因為咱家來了稀客啊,所以一家大小人都要聚過來作陪。”老老黃喜滋滋道。
老黃聽了這話,閃目細瞧,發現一對陌生男女分別站在他父親兩旁的單人沙發旁,各個神情恭敬地等候著和他打招呼。老黃換了一副笑臉道:“果真是稀客啊,我一個也不認得。你們兩個不要拘束,趕快坐下,來了就是客,我們可不能慢待。”說罷他走過來就要讓這兩人坐下,但二人都不敢落座,薑昱蓉甚至還要給他讓座。
老老黃對兒子說道:“他們你都不認得,我也是剛認的。這個文縐縐的小夥子是芸丫頭的研究生同學,這個漂亮的小丫頭是誌斌的學妹。”
老黃聽了一頭霧水,心裏還琢磨:難道這二人是兄妹,正好分別和我這兩個兒女是同學,今天一同前來作客,這也太巧了吧。
趙文軒主動自我介紹道:“黃叔叔過年好,我是趙文軒,今天冒昧前來,希望您不要見怪。”老黃道:“哪裏哪裏,年輕人不要太多心,你是芸丫頭的同學,來了這裏就是通家子侄,千萬不要見外。這個小姑娘是跟你一同來的嗎?”
薑昱蓉恭敬道:“黃伯伯過年好,我和他不是一同來的,我也是今天才認識趙大哥的。我比他先到,是今天才從外地坐火車趕到這裏來的。我叫薑昱蓉,冒昧前來,望您海涵。”
老黃一聽就馬上醒過味來,心裏道:他們不認得,卻在今天先後腳來到我家,恐怕這裏頭大有文章。他扭頭瞅他的兩個老兒小女,發現黃誌芸神情恬淡一如往常,黃誌斌卻躲在他二姐身後有些畏手畏腳,心裏立馬明白這兩位稀客恐怕是和自己的兩個兒女的關係非比尋常。
他強按住心頭的疑問和不快,故作輕鬆的坐下來,招呼趙文軒落座,讓薑昱蓉坐在老老黃的身旁,才向這兩位稀客詳問由來。二人都堅稱是他兒、女的學妹或同學,沒有一個主動承認是他的兒、女的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但老黃心裏跟明鏡似的,察顏觀色就已經明白這兩人肯定是他兒女的特殊朋友。
不多時,黃誌斌的媽媽招呼眾人去客廳一角的長方形餐桌落座,飯菜不一時就擺了上來。
老黃家的餐桌入座很有講究,老老黃和他的曾孫兵兵坐在餐桌短邊的一頭,老黃和長子、女婿、趙文軒坐在餐桌長邊的一側,他的媳婦和兒媳、兩個閨女坐在他的對麵,黃誌斌和薑昱蓉並肩坐在老老黃的對麵。
從這家人的座位安排上就不難看出,老黃家是十分傳統和講究老幼尊卑的,老老黃在他們家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唯一例外的是兵兵,因為是老黃家第四代目前唯一的一個,在老黃家備受曾祖的寵愛,享受特殊待遇,老黃也隻能和兒子、女婿坐在一側,隻是靠近他的老父而已。
大家落座後,靜聽老老黃說了些開場白,才共同舉杯歡迎客人的到來,接著就是一通你來我往的敬酒。薑昱蓉自然是不甘落後,手捧葡萄酒先敬了老老黃,又依次敬了黃誌斌的媽媽、爸爸、大嫂、大哥等人,甚至還和小兵兵碰了杯,禮數上十分周全。
老黃看到這個女孩子年齡不大,長相漂亮,透著一股機靈勁兒,說話、做事很有禮貌,而且顯得十分大氣,心裏也有些喜歡她,但她的年齡還是讓老黃不放心。
中午這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半鍾頭才結束。飯罷,薑昱蓉和趙文軒自然還是圍坐在老老黃的周圍,一個勁兒地哄老爺子開心。尤其是薑昱蓉說話得體、幽默,把老老黃哄得暈頭轉向、笑得合不攏嘴。
老黃暗中招手吧黃誌斌、黃誌芸叫到書房,他一人坐在書桌後的靠背椅上,姐弟兩也都不敢在父親跟前坐下。老黃陰沉著臉說道:“你們姐弟兩個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聽實話,別和我耍花腔,你們知道你老子是什麼人。”
黃誌芸第一個說道:“趙文軒不僅是我的同學,還是我的男朋友。我今天叫他來就是想讓家裏人認識一下他,順便告知家人我談戀愛了。”
老黃看了一眼黃誌斌道:“你也說說。”黃誌斌看了他老子的神情,心裏打鼓、小腿打顫,結結巴巴說道:“爸,是這麼這麼一回事。我和蓉蓉是是認了幹兄妹,不是戀愛戀愛關係。”
黃誌芸鄙夷道:“慫貨,讓我小瞧你。”
老黃掃視了他們姐弟兩一眼說道:“誌斌,你說的是真話嗎?”
黃誌芸感覺自己先前說的確實不太好,就趕快彌補道:“當然,蓉蓉看樣子很喜歡我,所以她她假期在家裏呆不住,就就想來看我和咱們家裏的人。”他說完這話後就立馬就覺得自己說的更是不妥,這話豈不是說薑昱蓉是一個不穩重的瘋丫頭嗎?
他又趕快撒謊道:“當然她來這裏是因為我在學校的時候主動邀請過她。”
老黃沒有說話,似乎還在等著他說下去。
黃誌斌一看就不由得繼續撒謊:“她支持我報考赴美公費留學生,放假了不回家還陪著我,照料我的生活,不讓我為其他事分心,所以我很感激她,就邀請她過完年後來這裏玩。”
“那你對她有什麼感覺?”老黃突然發話道。
“我我當然是是很喜歡她啦。爸爸,你和家裏人都能看到,蓉蓉她很懂事,又有禮貌,人也機靈。我和她交往,老是占下風。”他說到這裏,立刻就知道自己又走嘴啦,心裏明白自己在不怒自威的父親麵前也是盡占下風,所以趕快閉了嘴。
老黃等了一會兒不見黃誌斌接著說下去,就板著臉說道:“你們姐弟兩個還記得我給你們上學的約法三章嗎?”
黃誌斌低頭輕聲道:“記得。”黃誌芸卻昂著頭說道:“我也記得。”
“那你們還明知故犯,不把我的話當真嗎?”老黃突然嚴厲道。
黃誌斌自是不敢接話茬,黃誌芸卻挺起胸、目視著父親道:“爸,您說三條我都記著呢。我考試沒抓過補考,也沒做出給老黃家被壞門風的事,隻是談戀愛沒經過您老人家的批準,違背了您的第一條。但是爸爸,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是過去父母包辦的時代了,我們年輕人有談戀愛的自由”
“我說過要替你們包辦婚姻了嗎?我隻是要求你們不要在求學期間談戀愛!”
“爸你是如此說過,但我今年都二十四歲了,等到念完研究生,最少還得兩年,畢業後都26歲啦。你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對於愛情是什麼樣子的嗎?現在的年輕人,無論男女,隻要發現心儀的,就主動追求,被動等人家來追求的已經很少了。等到我26歲畢業後,好的小夥子恐怕都被人家搶光了,而且高學曆女子找對象也是特別難的,您是在出版社工作的,這類的信息您應該知道吧,我是沒有胡說八道吧?”
老黃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黃誌芸接著道:“趙文軒和我同學一年後,他才主動約我,向我表達愛慕之情,但我也是拖了很久才答應他,去年十二月份兩人才正式確立戀愛關係。這我沒有撒謊,不妨待會兒您去問他就會清楚。到目前我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沒有絲毫辱沒您的家風。”
老黃沉思了一會兒說:“芸丫頭、誌斌,爸爸也是讀書念字的出身。我雖然傳統,但並不是保守、不開通的人,對於男女兩情相悅的事也是能看開的。我之所以向你們約法三章,是希望你們不被兒女之情耽誤了學業,這點你們也能理解吧。不過對於你們兩個的情況,我還是要區別對待。”
他停了一會兒又道:“芸丫頭所言極是,爸爸讚成你的觀點,但還是希望你在畢業、走上工作崗位後在考慮結婚一事。我不知你對小趙的認識和看法如何,建議你還是要認真對待自己的事。在戀愛期間要睜大雙眼,瞧準了人,畢竟老話說得好——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
雖然嫁錯郎還有離婚解決一途,但離婚對於女方而言是有極大的傷害,尤其是有了孩子後,離婚不是能說辦就辦的。爸爸知道你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但你畢竟沒有走向社會,經見過多少人,所以希望你對待自己的事情要慎之又慎。”
“爸爸,您是在今天這麼短的時間就發現小趙身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您不妨直說啊。”黃誌芸問老父道。
老黃笑道“你爸爸我又不是孫猴子,有火眼金睛,能識妖辯怪。短短一中午,我能看出小趙多少呢。不過從他的言談舉止倒是看出小趙是一個穩重、內向的人,從學曆上也和你般配,隻是我擔心他的經世、處事能力,恐怕他在待人處事方麵不太擅長吧。不過你在這方麵爸爸還是放心的,你兩倒是有優勢互補之嫌。”
黃誌芸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以您老人家的獨具慧眼瞧出小趙有多大毛病呢。確實小趙如您所言,比較內向、寡言,不善於巴結人,但他也不會輕易得罪人。他在學業上還是比較專研的,我經常在學業上向他請教呢。”
老黃哈哈大笑道:“芸丫頭,這就暴露了你已經情根深種啦。常言道關心則亂,我的那番話隻是提醒你要慎重對待你的戀愛,並不是對小趙有什麼不滿啊。”
接著老黃有打趣女兒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成了仇,而且女生外向,現在就向著你的男朋友。”這話一說完,把黃誌芸羞得兩臉通紅。
然後老黃有表情嚴肅地對黃誌斌說道:“誌斌啊,在你和蓉蓉的事情上爸爸卻另有看法。你現在才22歲,蓉蓉也不過是個19歲的大一學生,你兩都比較年輕。我希望你兩還是不要過早陷入兒女情長,保持正常的交往就可以啦,哪怕就是以兄妹之情相處。你馬上麵臨著出國留學或者在國內讀研的選擇,求學之路還是漫長的,我要求你將談戀愛一事暫時放在一旁,等到學成之後再考慮,你看怎麼樣?”
不等黃誌斌回答,黃誌芸卻急忙插話道:“爸爸,看來您還真是不了解現在大學的情況。像蓉蓉這樣漂亮、懂禮、會做事的女孩子在高等學府是鳳毛麟角,比大熊貓還珍貴。這樣的翹楚不早點搞定,恐怕誌斌到時想起來追人家,恐怕早已被別人得手啦。就是現在向外人明示二人是戀人,恐怕也要擔心被別人搶走,誰見了這樣優秀的女孩子不眼紅,這可是常有的事啊。”
老黃這回卻沒有給女兒好臉色,他嗔怪女兒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得手、搶啊奪的,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口。”
黃誌芸一聽張了張嘴沒敢出聲再反駁,隻好用手拽了拽黃誌斌,示意讓他來說,沒成想黃誌斌卻這樣說道:“是的,爸爸說得很對,我現在真的不能過早陷入男女之情,還應當以學業為重。”
黃誌芸聽了黃誌斌的話,驚得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連老黃也是頗感詫異。
黃誌斌又道:“我本來就是想和蓉蓉保持兄妹關係,至於以後能否走到一起,我心裏也沒有譜。我們接觸時間還短,她的性格、為人等方麵我還需要再了解。馬上我就麵臨著考研、出國留學的事情,這些尚且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和心情考慮戀愛的事。這點請爸爸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
黃誌芸氣得照著自己的弟弟小腿上就是一腳,氣鼓鼓的低聲罵道:“偽君子,你的事我再也不管啦。”
黃誌斌吃痛低聲哎呀了一聲,但是沒敢在父親麵前放肆。
老黃不悅道:“誌芸,難得你弟弟有這番見識,你一個當姐姐的不讚成他就罷了,怎麼還動手動腳的打擊他。”
就在這時就聽書房門響,姐弟二人回頭一看,是媽媽走了進來。就聽他們的媽媽快言快語道:“你們三個姓黃的關住門說什麼悄悄話,也不邀請我這個外姓人聽一聽,恐怕沒說什麼好話吧。”
老黃客氣道:“孩子他媽,你坐過來一齊聽聽,我正和孩子們說他們的事呢。”
老黃媳婦走過來拉把椅子坐下,對老黃不滿道:“說事有這樣說的嗎?你坐著讓孩子們站著,過堂是嗎?孩子們,媽來了,你們找椅子坐下,我看哪個敢對你們吹胡子瞪眼刁難你們。”
老黃笑了笑,向姐弟兩點頭示意聽他們媽**話。姐弟二人才連忙各自拉把椅子坐在父母對麵,但這也看上去也還是像審訊。
老黃媳婦問道:“你們剛說了些什麼,給我念叨念叨。”老黃就大致和他媳婦說了說情況。老黃媳婦一聽就立馬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我覺得芸丫頭說的在理,現在男多女少,好姑娘更少。誌斌你不能聽你爸這個老頑固的話,否則到時候後悔藥可沒地方買去。”
黃誌斌笑道:“媽,這我懂,但大家也要對我有點信心嗎,你們兒子還是有魅力的,我有自信。”
“那你準備如何對待蓉丫頭呢?”黃誌斌媽媽問道。
黃誌斌低頭想了想說道:“我還是堅持念完書再說。你看,如果我留學成功,三年後就能歸國就業,我那時候25歲,到時候蓉蓉也22歲大學畢業啦,按照婚姻法結婚也夠歲數了。即使這樣,我還不打算馬上結婚,準備再拖個兩三年再談婚論嫁,你們看行嗎?”老黃急忙道:“還是誌斌這孩子有見識,我讚同。”
老黃媳婦道:“看上去還行,但是你能保證蓉蓉到時候還會等著你嗎?年輕人沒有定性,我看懸。”
老黃詫異道:“那你說說看。”
老黃媳婦道:“我是一個女人,女人看女人還是有譜的。蓉蓉這丫頭雖然知書達禮、善於為人處事,是個有主見、心眼活泛的主。而且我從蓉丫頭嘴裏得知她的父母已離婚、各自再婚,這會對子女產生很大影響的。所以我覺得,誌斌,你兩若是真有情意,那就名正言順地在咱家裏公開了,也好各自有個約定和約束,不會影響你的出國留學。”
黃誌斌說道:“媽媽,蓉蓉好是好,但你不知道她有多厲害。我和他相處這些日子,她把我早已摸透,我在她麵前早就敗下陣來,時不時挨她訓斥。她可是控製欲極強的主,凡事喜歡聽她的,不停她的就和你翻臉、耍性子。”
老黃一聽就急忙問道:“那她耍性子是無理取鬧還是人家本來就占理呢?”
黃誌斌琢磨了一下說道:“當然是她占理的時候多。”
老黃撫掌道:“那就好。說實話,我心裏還是很喜歡蓉丫頭,你就缺個這樣的人來替父母管教你,也該找一個比你強勢的人來約束你,讓父母不再為你操心、擔心。誌斌啊,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你脾氣、秉性我還是知道的,這個場合沒外人,我也就實話實說。你聰明也活泛,但是缺乏定力,有些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這不冤枉你吧。”
黃誌斌心裏道:“您老早已是人老成精,你早把你兒子已經吃透摸準啦。其實我心裏還有宮澤麗奈沒跟大家夥說呢,說出來能把你們驚死。我之所以這麼說我的觀點,是想今後給自己留些選擇的餘地。”他心裏這麼想,但表麵上還是點頭讚同他的父親。
老黃媳婦道:“這麼說孩子他爸,你也讚成誌斌和蓉蓉的事情,那還等什麼,今天一家人齊聚,咱們就把這事公開唄。誰瞧不出來,蓉蓉來咱家是有備而來、大有文章,咱們也應該給人家一個答複不是嗎?”
老黃卻道:“我看這是還是要慎重從事,最好私下問問蓉蓉的意思,否則出了差錯,誰都沒麵子。”
老黃媳婦道:“你們爺三關上門過堂,我看外麵的兩個孩子早已經坐不住了,所以我才進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那也好,芸丫頭的事咱們無異議,芸丫頭你先就出去陪陪小趙,省得他坐立不安,順便你把蓉蓉叫進來,我們問些話。”
黃誌芸答應一聲出去了,黃誌芸卻急道:“爸爸,蓉蓉剛到咱家談跟她談這事,是不是有些過急啊。”
老黃點頭道:“可不是,我也是讓你媽給整糊塗啦。你媽就是個急性子,你大哥和你二姐都隨她,你和你的大姐都隨我性子慢一點。不過叫進蓉蓉來也沒關係,我替你探探她的口風。”
老黃剛說完話,就聽到門外有人輕輕地、有節奏地在叩門,黃誌斌拉開門,就見薑昱蓉手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
薑昱蓉靦腆地笑道:“伯父和伯母都在啊,是二姐叫我進來的。我今天冒昧前來,給您家裏帶來諸多不便,心裏很過意不去。正好我為伯父準備的一點心意還沒來得及獻上,就以此作為我的一番歉意,望您接受。”
老黃急忙起身繞過桌子接過薑昱蓉的禮物,他也客套了幾句,讓薑昱蓉和黃誌斌並肩坐下。
老黃打開錦盒一看是一對湖筆,看包裝和做工就知道價格不菲,連忙滿臉堆歡道:“蓉蓉啊,你來就來唄,還帶著這麼貴重的禮物,你也太多心、太客氣啦。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做事就這麼事故老到,可見你的父母教子有方,誌斌和你比起來就差些了。”
薑昱蓉鄒了一下眉頭後大方道:“我剛才在客廳和伯母說過我父母離婚的事,但我從小還是受母親和外祖母、舅舅管教多一點,因此做事還是不成體統,請您別見怪。”
老黃一臉歉疚道:“蓉蓉,這事你伯母剛和我說過,我也是一高興就說走了嘴,不小心傷到了你,你不要怪我啊。伯父也是讀過書的人”
薑昱蓉插話說:“誌斌哥和我說過您是北師大畢業的,在那個年月很了不起啊。”
老黃笑道:“過獎啦,比起你們北大還差著點。我不是一個守舊人士,深知父母對孩子雖然有很大影響,但關鍵還是看個人的自身素質和底蘊。從你的言談舉止和做事來看,你是一個有教養、懂事理的女孩子,我和你伯母已經活了大半生,這點還是能夠看出來的,所以你不必為你父母的事兒尷尬,我們也沒有一點小瞧你的意思。”
薑昱蓉躬身道:“謝謝伯父伯母的開明大度,這我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