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明明就在眼前,卻捕捉不住(1 / 2)

話說得誠摯無比。

可我也隻是一笑而過,不會再逼迫自己去多想那些虛幻的事。

一個人失常時說出來的話,洛娥,若是你當了真,就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所幸老天爺有意幫助我們似的。

在我與謝梅兩人合力之下,沒用幾天功夫,就商定出了一個醫治啞子臉上傷痕的法子來。

不過要他配合卻是一個難題。

啞子雖然時而清醒時而呆滯木然,但是對於外界的舉動還是敏感得很。

他不許旁人接近他。

尤其是他身上的骨傷已經漸好了起來,不必再依靠著輪椅行動,自己已可站起來走動。

所以更是徹底限製不了他。

但他自己卻是時常挨在我的身邊。

不止白日裏常被他跟著,便是夜裏歇息時,我才不過爬上臥榻正準備安歇,下一刻,啞子就會悄無聲息地出現。

在我尚未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就另抱一床被子躺了上來。

竟也能很快入睡。

縱然我將他叫醒了,他也隻是緘口不語。

有幾分委曲讓我妥協的意思。

謝梅知道此事後,便提議說讓我換個房間。

我別無他法,很是聽謝梅的話,立即便搬移了地方。

但啞子隻是偶爾會失常,卻並不是徹底失智。

我們所做的應對之策,他自然都一一看在眼裏,也會有自己的解決之法。

所以最後亦還是讓他找了上來。

雖說他並不作甚麼愈矩的舉動,但到底男女有別,加之我們對他的身份存疑。

謝梅更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好幾個夜晚,謝梅幹脆自己守在了我的房間外麵,以防啞子再來。

隻是啞子縱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有的。

他一旦來,而謝梅恰在外麵守著時,兩人便不免大打出手。

我本就因為種種事情而睡不著,如此一來,更是難以安眠。

三個人都沒辦法好好歇息,沒幾日的功夫,個個兒都精神萎靡,毫無形容可言。

謝梅不在的時候,榮靖同我說:“沒有你,我睡不著。”

隻有這一句話。

後麵無論我再說些什麼,啞子一律置若未聞,依然是我行我素,不改分毫。

我與謝梅皆沒有辦法。

眼瞧著可以開始替他醫治臉上的傷了,但啞子卻拒絕旁人接近他,警惕的模樣,幾欲讓我覺得他已經記起所有。

但是餘者種種表現,又實屬難以拿他與此前相較。

我忍不住問:“你為何不願我們替你醫治?難道你不想好起來嗎?”

“娥娥是真心想要替我醫治嗎?”

我原沒想到他會回答,更是沒有料到他會是用這個的問題來回答我的疑問。

啞子看著我,眼底的清冷如舊:“如果是真心,那為何從前卻不做?”

我說不出話來。

“如果娥娥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娥娥會怎麼做?如果不是娥娥想要的結果呢?娥娥想過沒有?”

一連三問,確實把我問倒了。

我倆沉默麵對著,我須得微仰起頭才能夠看得清他的神色。

隻是他的神色一直不曾改變,一如往昔,也實是看不出來什麼。

但我仍是習慣性地望著他,良久後說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是嗎?”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們亦不知道,如今隻有這一個證明法子了,你也不願意一試嗎?”

啞子半闔著眼,不語。

我亦再尋不到任何的道理勸服他。

因為我的初衷仍是自私,所以我沒法兒大義凜然地去強求。

最終有些受不住如今僵著的氛圍,我便打算離開,尋得謝梅後再想辦法。

但手臂被啞子一把抓住了。

他問:“如果證明了,娥娥會拋下我嗎?”

那種彷徨無助,活像是被舍棄的童稚好容易尋得一個依靠,便再不願意鬆手。

那般委曲極了。

“我會想辦法治好你。”我避而不答,轉移了話頭。

不管他是不是榮靖,我都會醫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