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文聳了聳肩,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能在這裏的畫,應該都挺不簡單的。
畫展很長很長,站在她們的位置幾乎望不到盡頭。
這裏很安靜,大部分人脖子上都掛著相機,在那些堪稱為藝術品的畫前駐足。
她們對於這方麵簡直是一竅不通,隻能帶著觀賞的心思往前走。
在快要到達盡頭時,田恬猛地往前跑了幾步,最後站在了一幅畫前,“文文,我喜歡這個。”
林文文順著她的身影看去,隻見那副畫上麵的內容很是壓抑,名字叫:“透過牆壁的微光。”
大部分畫麵都是黑色的,右上角的位置畫出了點點光彩,有幾分拯救的意味兒在。
看起來,倒也很符合田恬現在的心境。
她將裝在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衝田恬晃了幾下,“我幫你拍張照?”
“好啊,反正畫展這個東西,講究的就是緣分,下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田恬邊說,邊擺了個姿勢,用右手豎了個大拇指。
林文文調整著角度,盡量想拍的好看些,誰知道她剛蹲下,田恬的神色就變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她身後,剛才滿麵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涼。
她滿是疑惑地轉頭,就看見林墨白站在不遠處的位置,顯然也是發現了她們。
巧。
這實在是巧。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林文文實在不得不感慨,巧合的就仿佛是被人精心策劃而出的鬧劇。
據她所知,林墨白平時碰都不碰這方麵的東西,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見。
或許,也是受邀前來也說不定。
林文文頓時失去了所有在這裏待下去的心思,拉著田恬轉身就走。
林墨白擰著眉,伸出手臂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既然碰到了也是緣分,別急著走啊,好歹我們之前也算是朋友,讓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他說著,就衝著不遠處喊道:“寶貝,過來。”
光是聽著,林文文就被他的語氣惡心到想吐。
田恬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指,掌心被指甲刺的生疼,但是她就像是沒有感覺到那樣,盡量讓語氣平靜無比,“我想不用介紹的。”
她轉頭看向走到林墨白身邊的女人,微微笑道:“我們早就見過了。”
“是呀。”女人親昵地挽住了林墨白的胳膊,“不是跟你說過,我去找她談心了嘛,畢竟是我橫刀奪愛,對人家也不好。”
聽著這話,林文文幾乎壓不住那股噴薄而出的怒意。
她不懂林墨白到底想幹什麼。
好不容易田恬快要從失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他還就偏偏不消停。
田恬從後麵扯了兩下她的袖口,示意她不要衝動,“這人要臉,樹要皮,你們說為什麼越是不要臉的人,自我感覺就偏偏那麼好呢?我不明白。”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那個女人的臉色立刻變了,“你說誰不要臉?”
“當然是說你啊。”田恬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還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