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聽到這話,不禁心中一動,排除陳玄話裏話外揶揄的意思,似乎,也很有道理啊,如果當年自己將清惠打服了,會不會現在是另一個結局?
至少,也能夠與石之軒一樣,抱得美人歸吧。
想到此處,宋缺的每一刀,都充滿了傷感,陰陽三合,何本化無?
你我本是有情人,為何落到如今勞燕分飛的境地?!
四個老和尚,都是武道宗師,此時體味到了其中深意,不由尷尬起來,好是難以應付,一個個手忙腳亂,甚至還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過往,歎息聲不斷。
佛心,亂了。
這邊陳玄麵對梵清惠不要命的兩敗俱傷打法,一開始也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到得適應過來,大槍抖動,連接帶化,將梵清惠的外衣裳變成了片片碎布條,隱約間黑色內衣的春光乍現。
“看在宋兄的情分上,我這一槍隻是挑破了你的外衣,如若再不知趣,非要自取其辱的話,就勿怪言之不預了。”陳玄淡淡笑著,負槍而立。
“的翁兔子!”宋玉致尖叫一聲,嗓音都變了,原來石大俠,呸,什麼大俠,就是石壞人!
梵清惠原本還想著拚死將陳玄殺死,而自己一條性命就還給宋缺罷了,以消去他心中怨恨,誰知陳玄竟然如此過分,是手下留情,卻是暗含下流手段,還勿怪言之不預!
那冰冷的槍尖,劃過肌膚的感覺,仿佛一條毒蛇在舔舐自己,危險而刺激之至,讓梵清惠忍不住顫栗起來。
自己縱然一般年紀,可以裝作不知情,卻扛不住邊上還有宋缺的兒女在,這一叫破,就再也沒臉打下去了,一劍刺出,擦著陳玄身側,直衝進黑暗的樹林之中,猶如易水邊的英雄,一去不複還!
陳玄本來準備了一招,等她回頭就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呢,誰知道,看著梵清惠竟然就這麼扯呼了!
好的色即是空,為何看不破呢?
歎息一聲,大槍一橫,擋住了同樣準備撤走的四大聖僧:“幾位高僧,是不是該留下一個法再走?”
“阿彌陀佛,佛也有金剛怒目之時,石施主,不要逼人太甚!”三論宗的嘉祥大師眉毛鬆開,竟然變得舒展了幾分,人也不再佝僂,挺拔了起來。
宋缺見了,眉毛一揚,長刀一收,笑道:“原來老和尚剛才居然沒有用出全力,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為止,你們走吧。”
眼神流轉,已經看到山城之中,處處流血,諸多宋家子弟,已經是重傷垂危,如果再不救治,隻怕便要流血身亡了。
陳玄見了,也知道,宋缺的顧慮,此時看來,宋閥還是占了便宜的,要是再晚一刻停手,隻怕便要收屍了。
隻是,大人物打了半,一點傷都沒有,而人物一個個都是傷痕累累,近乎半殘,草窩裏一動,鑽出兩個一身是血的少年,抬頭叫道:“師傅,我跟陵少殺敗了五個和尚!”
話聲之中,滿是自豪與炫耀。
陳玄聽了點點頭:“不錯,值得自豪,不過,閥主給你們定下的目標,你們也清楚,這五個和尚,隻能算的是三流高手,又是第一次交手,不清楚你們長生訣的奧妙,才會落敗。”
這番話,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瞪大了眼睛,自己兩人的戰場,可是隔著十幾棟房屋,又是在房屋之內暗中打鬥,這才占了上風!
可是,師傅這麼起來,簡直就跟親眼目睹一般,這是怎麼做到的?
陳玄看著雙龍臉上驚詫的表情,淡淡一笑,也不解釋,負槍而立,白發白衣,英氣逼人,給在場的諸人都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形象。
看到這一幕的宋家兄妹,眼中頓時冒出了星星,邊上的宋缺忍不住咳嗽一聲,然後開口:
“石兄,你剛才為何用如此手段,大可以用之前與我交手的奇功,將她打退!”
“宋兄,那可是你的老情人,我若是讓她傷到分毫,你還會如此心平氣和地跟我話?”陳玄嘴角勾起一抹謔笑,反問道:
“這些僧兵,你宋家又沒有能力無損地一舉殲滅,勉強留下來,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想必閥主也是這麼考慮,才會放過四大聖僧的吧?”
沉重地點點頭,宋缺想到了之前他們選擇進攻的時機,正是陳玄宣布自己要練成長生訣之後,不禁歎息:“佛門,果然是胡門,他們這是不想我更進一步啊!”
點點頭,陳玄笑道:“既然如此,越是敵人不想我們做的事情,我們越要去做,即便,其中蘊含著風險。宋兄乃是兵法大家,以為如何?”
“好!”宋缺閉目,再無一句話。
體內真氣流轉,直入顱內,竟然就在這大戰之後,直接開始修煉長生訣!
不愧是一代驕,殺伐果斷,迥異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