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梵清惠在假作羞憤奔走下山之後,猛然清醒過來,不禁大驚道。
再回頭時,看向宋家山城,諸多僧兵已經退了出來,一個個身帶血汙,不像佛子,倒像羅刹。
麵上流出著幸免於難的慶幸與對於同伴歸西的傷感,這樣士氣已墜的僧兵,再想使用,已經是不可能了。
但是梵清惠依舊不甘心,猛回首,看著嘉祥大師道:“你我再回去一趟,殺個回馬槍,我擔心,宋缺會再次修煉長生訣!”
“阿彌陀佛,這是必然之舉,齋主還請寬心,宋施主已經被齋主以情係之,難以掙脫,心靈蒙塵之下,將來的修為,也必然因此難以突破,又何必憂慮?”
智慧大師微笑著點出一個事實,讓四人都沉靜下來,不再焦急。
“阿彌陀佛,貧尼這是關心則亂,心還是不夠靜,待回到帝踏峰之後,清惠當麵壁三月,以償還此次失誤造成的佛子傷亡。”梵清惠合十垂首,當仁不讓地承擔起所有責任。
“善哉善哉。”四個老僧一起合十,歡喜讚歎。
“不過,那石龍究竟是何來曆,與那石之軒究竟有無關係,也需得好好查探一番,這樣級數的高手,身無牽掛,有沒有什麼道德潔癖,實在是難以測度的變數!
此人隨心所欲,於我佛門大業極為不利,得想辦法掌握住才好。”
帝心尊者看了一眼梵清惠,若有所指地點了一句:“聽聞靜齋新一代弟子已經出道,不知各自任務是否已經分配妥當?”
“尊者放心,妃暄對李世民,石青嫙對石之軒,尚秀芳對可能冒起的新一代驕,斷無遺漏!”
梵清惠信心滿滿地回答道,然後看到帝心尊者繞有深意的眼神,心中頓時一動,糟了,這石龍,可沒有專人應對!
“我聽陰葵派新一代的弟子綰綰已經開始行走江湖,若是她與那石龍勾搭到了一起,麻煩就大了!”道信的眼中滿是憂慮:
“那長生訣,究竟是不是武道奇書?按照石龍的法,可是僅在戰神圖錄之後,還在劍典和魔策之前!”
“目前,已經知道的,不過是兩個混混,自稱練成了長生訣,而事實上,這長生訣,我們佛門也不是沒有描本,修煉者無不經脈受損,真氣錯亂,甚至走火入魔者比比皆是!”
梵清惠擺擺手,對於這一點並無疑慮,又抬頭看向山城:
“之前,我也是被那石龍的話術所激,否則,就讓宋缺去修煉,又如何?!隻怕宋缺,也未必敢放下宋閥的一切,無懼走火入魔的風險去修煉吧?”
“心有掛礙,難得始終,此乃顛撲不破的真理,也因此,自古以來,佛道兩門之中,高手輩出,從無斷絕,便是此故!”嘉祥大師微笑著合掌。
四人聞言,紛紛合掌,如此結論,此行總算是功德圓滿,可以對普下的佛門弟子做一個交代。
而在藏書樓前,銀龍宋魯與宋師道兩人一起好不容易安頓好傷員,卻看到宋缺居然在隻有宋玉致一人護法的情況下,就站在原地,手握長刀,晉入了無知無想的境地,簡直要噴血!
猛烈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閥主,居然如此不顧大局!萬一佛門高手再次返回,豈不是要飲恨當場?!趕緊抽出劍來,警惕地伺立一旁,與宋玉致分左右護法。
還好,石龍帶著兩個徒弟,已經走進藏書樓去,聽聲音是在繼續今晚的課業,倒也識趣的很。
藏書樓中,陳玄看著雙龍發問:“圍魏救趙,究竟是以強擊弱,還是以弱擊強?!”
“自然是以弱擊強,當時魏國的魏武卒,橫行下,擋者披靡,是一等一的強兵,齊國的軍隊,大大不如!”寇仲搶先回答。
“所以要通過種種情勢,讓魏軍疲於奔命,終於在他們身體困乏的情況下,以伏兵將之擊敗!”徐子陵想了想補充道。
“那你們想一想,在戰鬥開始之前,魏軍和齊軍的戰力對比,到底哪一方更強?!”陳玄問道。
“自然是,”寇仲再度搶答,然後一頓,眼中奇光閃過,緩緩道:
“是齊軍更強!我明白了,師傅的意思是,如果自己的軍隊不如敵人的強大,就要通過種種手段,將對方調動、分化、削弱到比我更弱的地步,然後以強擊弱,獲取勝利!”
“這就是師傅過的孫子兵法中的將有五危,原來,就是用在此處!”徐子陵也恍然大悟。
“因此,在對敵之前,搞清楚敵軍的數量、兵甲、甚至將軍的性情,都是非常重要的。”寇仲接著道:“這就是所謂的料敵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