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陰鷙而冰冷,像極了鍾千夏剛看見他時的模樣,鍾千夏愣了一下,飛快的把他的話在心裏過了一遍,抓到了重點。
“我什麼時候跑了?”
“是啊......什麼時候跑的?”蔣濯勾了勾她的下巴,一個巧勁兒把人抵在了牆上,手指在她手腕上摩挲起來。
“蔣蔣蔣濯?......”
鍾千夏聲音有點發顫,她感覺現在的蔣濯有點危險,不自覺想往牆上貼。
“嗯。”蔣濯應了一聲,在她唇上親了親。“回答我,什麼時候跑的?”
“不是!沒跑。”鍾千夏堅決否認,“我是正好有工作出差要來A市,就想著順便過來看看,沒想著要跑。”
“都去哪了?”蔣濯問。
鍾千夏眼神閃爍了一下,沒吱聲。
“看到了吧?”蔣濯一看她的樣子,就大概明白了,“所以才來這裏看看,想試試自己的指紋能不能解開我家的鎖?”
被人一下猜中了心事,鍾千夏幹脆也不掩飾了,大大方方抬起頭,吧唧一口回親了過去。
“你這裏的裝修都沒變......”
“還有呢?”蔣濯垂眸看她。
“還有我的小公寓還給我留著。”鍾千夏說著,眼眶紅了紅,“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沒良心的,”蔣濯抵著她的額頭,閉了閉眼,“當初為什麼走?”
他輕聲問。
鍾千夏心裏天人交戰,她想告訴蔣濯,可是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
“告訴我......”蔣濯聲音壓的很低,“千夏。”
他心裏有這個答案,但必須由鍾千夏親口說出來,隻有她說,他才能定下心來。
“我......不能不走,”鍾千夏說的斷斷續續,稍一停頓,蔣濯的吻就會落下來,輕柔的安撫和鼓勵。
這樣半吊著人太折磨了,鍾千夏幹脆不說了,伸手環著他脖頸討了個結結實實的親吻,才舔舔唇,頓了頓聲音。
宮老爺子不會沒有防備,在鍾千夏回來之前,就明裏暗裏暗示過她好多次,這件事不論是她還是老爺子,手裏都沒有證據,口說無憑,蔣濯要信誰,全憑他自己。
她要說嗎?
“為什麼?”蔣濯眸色幽深,和她保持著一個呼吸相聞的距離,聲音低沉而輕柔,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其中一絲委屈的意味。“你知道我從病床上睜開眼的一瞬間,在想什麼嗎?”
他原以為自己把人護的很好,本來以為睜開眼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本來想著隻要撒撒嬌鍾千夏就會看在他有傷的份上原諒他,然後他就可以慢慢解釋當年的事,可是結果呢?
他從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醒過來,滿心期待的等著她來看自己,結果呢?
鍾千夏立刻就心疼了,她偏過頭想給他一個安撫性的吻,卻被蔣濯向後一退,躲了過去。
“我當時完全沒想到,你會離開我。”
他傷的重,在床上除了眼睛,別的一動不能動,第一眼沒看到她,心裏第一次產生了恐懼。
“我以為遲龍和秦天和把你帶走了......”蔣濯深邃的眼睛裏浮現出幾分迷茫,“我以為我還是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