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原來你在這兒。”趙會計額際滿是汗,臉上掛著著急的表情。
楚懷言問:“什麼事?”
“從法國送來的那批貨,價格出了問題。”趙會計說明原委。
楚懷言聽後,對蘇婉寧示意:“你自己在這邊隨便看看,去裏頭休息也行,我去去就來。”
“好,你忙。”蘇婉寧點點頭。
等楚懷言離開,蘇婉寧瞧著一朵朵的幹花,回憶不斷湧來。
小時候,她也常常繞在父母親的身邊,父母親耐心地告訴她,曬的是什麼花。
蘇婉寧無意間五指收攏,等她回過神,發現手中的幹雛菊,早就成了一小團。
有些乏,蘇婉寧離開後院,來到楚懷言常休息的地方,她坐在了雕花椅上。
房內樹莓花的淡雅香味兒很是安神,讓蘇婉寧更想愜意地靠著睡一會兒,她瞧著一旁有老爺椅,走了過去。
她剛坐下,還沒來得及靠下去,正對的視線裏,有框起來的黑白照。
極其貌美的女人照片,讓蘇婉寧片刻之間,睡意全無。
蘇婉寧起身,伸手就要去拿木質相框,手快要碰到相框的時候,卻頓在了半空中。
“嘉逸的母親嗎?”蘇婉寧困惑地自問一聲。
她收回了手,彎著腰,湊近看,她發自內心地感:世上原來真的有天仙似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和楚懷言站在一起,真的太般配了。
般配二字,就這般突然出現在蘇婉寧的腦海之中,她失笑:“楚懷言,你又為何會覺得我們般配?”
相框一旁擺放的透明盒子,也引起了蘇婉寧的注意,是密封的新鮮樹莓花。
她的掌心,仿佛多了涼意,樹莓花是照片上的女人深愛的花吧?不然為何他的房間,又是樹莓花香,又是新鮮的樹莓花?
楚懷言深愛去世的妻子,從未忘記過,對嗎?
接連的問題,讓蘇婉寧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退到了房門前,她驟然打開門,近乎落荒而逃。
跑了許久,蘇婉寧怔怔地停在了調香坊的出口。
她抬起雙手,拍了拍熱起來的臉蛋:“蘇婉寧,你在意什麼,那是他的妻子,嘉逸的母親,他念念不忘不是應該的嗎?”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壓下情緒的動作。
“娘親!”悅悅開心地跑向蘇婉寧。
楊秘書瞧著小不點奔到蘇婉寧的懷中,心中有些替嘉逸感到心疼,那小家夥要是知曉自己的母親就在身邊,該有多開心。
“謝謝你帶著悅悅玩啊,楊秘書。”蘇婉寧道。
楊秘書搖頭:“不必客氣,東家交代的事兒,我做,應該的。”
“騙紙叔叔帶著我放了風箏,放得好高哦,超級厲害呢。”悅悅好不吝嗇地誇讚楊秘書。
楊秘書聽到這些誇讚的話,簡直都要飄了,與此同時,他也想起悅悅在草地上說的話:“騙紙叔叔,要是我有爹爹,放的風箏一定比你放的還要高。”
明明一家四口就在一起,楊秘書感覺知曉真相的心情沒那麼美妙了,尤其是麵對那天真的小臉,老天爺,簡直要憋不住說出來啦。
楊秘書忍了又忍,眼一閉又猛然一睜:“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