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陸兩家井水不犯河水，突然提前競標日子，讓陸老爺失去拿下‘一號’的機會，必定會導致楚、陸兩家心生間隙。
楊秘書覺著自己就算不說得那麼直白，這麼淺顯的道理，東家不可能不懂，可東家為何執意做出這樣的決定？
楊秘書不解：“東家，給我一個這麼做的緣由吧。”
楚懷言知曉楊秘書是為長遠考量，他何嚐不是呢？
他不瞞楊秘書，道：“若不這麼做，陸家公子，怎麼會回陸氏。”
楊秘書啊了一聲：“和陸家公子有什麼關係？那小子可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對商業上的事兒不感興趣，在城南可是出了名的。”
楚懷言這時拿起一小瓶香薰蠟，才放半天香味兒就變了，持香太差。
他一邊搖搖頭很不滿意，一邊道：“看來你對他還挺了解。”
“也不算太了解，隻是陸家公子行事太獨樹一幟了，城南都傳遍了。”楊秘書笑著道。
“怎麼傳的？”
聽到楚懷言這麼問，楊秘書還挺意外：“東家對陸家公子感興趣？”
楊秘書將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告訴楚懷言：“說陸家公子和陸老爺子關係很不好，不肯繼承家族事業，非要去新式學堂任教，至今還在外頭租小院子住呢。”
新式學堂任教這幾個字，從楊秘書的口中說出來之後，楊秘書一拍大腿，像是自己一語驚醒夢中人。
陸暨在新式學堂當中文教員，蘇婉寧若是重新找活，極大可能和教學有關，這麼一聯想，也難怪東家一反常態。
楊秘書驚詫著問楚懷言：“蘇小姐以前的成婚對象不會是陸家公子吧？”
“所以，東家你這麼做，是為了把他們倆拆開？”楊秘書那眼珠子瞪得老大，東家越來越不像他了解的東家了。
楚懷言不接話，楊秘書當他默認了。
楊秘書怎麼都想不通，他來回走了走，突然站定：“東家如何肯定陸老爺子拿不下‘一號’，陸家公子就會回陸氏去呢？”
楚懷言坐在了椅子上，往後一靠，手隨意地搭在椅子一側，道：“陸暨的母親實力雄厚，他母親去世前，將所有的錢財都歸到了陸暨的名下，可陸老爺子若想動用那筆錢的前提，是將陸氏過給陸暨，這也是陸暨母親給兒子的一個保障，陸老爺子得不到錢莊的前，自然會將主意打到兒子的身上，不然一時間從哪裏拿到那麼多錢呢。”
楊秘書深深看著楚懷言，楚懷言才是真正了解陸暨的人吧，可是陸家如此秘密的事情，楚懷言竟然知曉的一清二楚，他自認為自己很了解楚懷言，也許，他對他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楊秘書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兩者的輕重，才這麼說了一句：“東家，你為了蘇小姐如此做，是不是太不劃算了。”
“我倒是覺得，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劃算的。”楚懷言彈了彈長衫上的皺褶。
楊秘書腹中疑惑，東家想要的結果，指的是什麼？得到寶貝女兒，還是從蘇婉寧那裏摸索到調香秘方，亦或者隻是想得到蘇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