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直衝頭頂,白若溪動手扯下掛在木架上的外袍,扒開圍成一圈交頭接耳的禦醫們衝到床前,手用力一抖外袍蓋到躺在床上無半點反抗之力人的身上。
手指碰到慕千疑胳膊時候眉頭一皺,順勢摸上胸口的位置,手上的冰冷就像一桶烈油澆到心頭。
當看到依然裸露在外的小腿和腳,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爬到床上躍過平躺的慕千疑,伸手把撩開的被子給他的蓋好。
確定將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絲不漏,這才雙眼微眯回頭看向禦醫,眼中憤怒的火苗熊熊燃燒。
“請問各位,可診斷出來致王爺昏迷的原因。”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聲音隱隱如火山爆發,禦醫們彎腰行禮後背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眼睛下意識的亂瞄,直直掃向張禦醫。
聖文公站在禦醫身後,看到被剝成白斬雞樣的慕千疑,眉頭不悅的皺起來,再見白若溪炸毛護犢子的架勢又覺得好笑和格外的暖心。
他便沒出聲,看這幫禦醫怎麼回答,白若溪又會如何處理,要是沒有個合理的理由,他的兒子豈是他能褻瀆的。
張禦醫被同僚殷切的目光看到直起雞皮疙瘩,他雖然比他們多跑幾趟九王府,可是有交情的人是躺在床上沉睡的人,而不是麵前咄咄逼人的王妃。
硬著頭皮對白若溪抱拳:“九王妃,探查完王爺脈象,下官們都甚是奇怪,經過討論這才想檢查一下九王爺的身體是不是受某種毒物所傷。”
“可有檢查出來?”白若溪語氣中的火藥味兒依然十足。
張禦醫尷尬的搖了搖頭:“王爺身上大傷小傷無數,但都是陳舊性傷痕,王妃想必也發現王爺身上的寒氣了,恐怕不是外在所致而是王爺體內所發。”
白若溪回身手伸到被子裏,握住慕千疑的手溫度竟然比剛剛還要低,眼中劃過一絲慌亂。
怎麼會這樣,在馬車上的這幾天慕千疑還好好的,沒有出現這種狀況,回到王府怎麼會突然渾身冰冷。
慌亂瞬間取代了憤怒,白若溪抬頭語氣也變得客氣:“張禦醫,可還有別的發現。”
“王妃,王爺可曾受過寒毒。”張禦醫沉思片刻問道。
他這一說倒是點醒了白若溪,在雪山上慕千疑為了摘月霧花,被凍成冰晶的模樣浮現在腦海中,白若溪點了點頭。
張禦醫一臉恍然:“這就對了,寒毒應該是靠王爺內力壓製,現在王爺昏迷身體極度虛弱,內力無法壓製寒毒導致其複發。”
“可有方法讓王爺蘇醒,並解了這寒毒。”
白若溪問完,在場的禦醫都低下了頭。
但凡有一點辦法,他們也開藥方了,能治好九王爺那是多大一件功勞,自己的醫術也能得到皇上和眾人的認可。
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就連王爺用什麼法吊著命在他們都不知道。
“難道你們一點法子都沒有嗎?”聖文公在眾人身後涼涼的發音。
禦醫們扭頭,看著臉色微沉的皇上,嚇得都跪倒了地上,聖文公說了一聲廢物,走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