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言！你哪來的臉活在這世界上？為什麼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姐姐不是你？！”
頭發被她狠狠揪著，許若言被迫抬起頭來，目光堪堪的和不遠處的沈逸川撞到一起。
她看不懂那是什麼樣的眼神，鄙夷？厭惡？還是痛快？
就是為了看到她被齊清清欺負，所以才帶齊清清過來的嗎？
早就該明白，那天她口不擇言的提了齊依依，他一定不會輕易的饒過自己，可是為什麼看著他冷漠的眼神，心還是會這樣的痛呢？
就像是被人拿著一把滿是缺口的鈍刀，一刀一刀的在她身上淩遲。
錐心之痛，不過如此。
眼淚不爭氣的就要流了下來，又被許若言用盡全身的力氣逼了回去。
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齊清清的麵前哭。
她不知道齊清清後麵到底還說了些什麼，耳蝸裏隻剩下一片嗡嗡聲，齊清清痛恨的表情，還有沈逸川的冷漠，都夾雜著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樣的羞辱，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許若言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會淪為今天這樣的地步。
可明明她隻是愛了一個人而已，愛了一個不可能屬於自己的人。
從小，她一直是懦弱的，麵對齊依依綿裏藏針的記恨，齊清清的挑釁，母親的忽視，她都隻是默默承受。
唯一一次的勇敢，也隻是開著車嚐試去追尋自己的愛人，可是卻發生了那樣嚴重的車禍。
是她的錯，她不該試圖從本就腐爛如泥的人生裏逃開，不會再逃了，再也不會了。
“夠了，你不是還要看你姐姐嗎？”
淚眼朦朧裏，許若言聽到沈逸川低沉的嗓音響起，然後自己便被齊清清一把推開。
不過是暫時結束而已，她知道，以後的日子裏，還會有比今天更讓她難堪和痛苦的羞辱。
齊清清看完齊依依才發現沈逸川已經去了書房，打開房門時，許若言仍舊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尊木偶。
她擰了擰眉頭，朝許若言坐著的方向命令道，“端一杯水來書房。”
見她沒有反應，齊清清又加重語氣道，“別忘了，你欠我們齊家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屋子裏有那麼多的傭人，可她偏偏要命令自己，因為在她的心裏，她許若言就是一個地位低賤連傭人都不如的女人。
齊清清說得沒錯，這是她欠齊家的。
書房裏，沈逸川對著電腦裏的文件出神，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帶著淡淡的丁香花氣息，像極了齊依依。
“逸川……”
他猛的抬頭，卻看到齊清清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臉色攸的便沉了幾分，他伸手拂開齊清清，將目光重新投到電腦屏幕上來。
“怎麼還沒回去？”
齊清清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有些尷尬的將手收了回來，“我隻是來和你告別。”
沈逸川隻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既然看完了，便早點回去。”
門口傳來幾聲極輕的敲門聲，沈逸川詫異的掀眸，卻看到許若言端著水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