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紀蓉姑娘對前幾名死者的驗屍結果來看,死者真正遇害是在失蹤後兩三天的時間。如果兇手沒有改變他的作案手法,那麼劉玉嬋應該還沒遇害,我們必須得盡快找到她。」展昭坐在皇甫楠對麵,手裡還在剝著橘子。

案子很重要,可肚皮也很重要。展護衛就啃了點乾糧當午膳,見到屋中的水果,當然也就很順手。

皇甫楠說:「我套過方亮的話,他隻是在李涯的指示下將小木偶送給那些婦人,至於事後李涯是怎麼處理那些人的,他卻並不曉得。」

「李涯既然將方亮當成夥伴,那對他自然是十分信任的,他竟然不知道李涯會在什麼地方折磨這些人?」展昭皺起了眉頭。

皇甫楠:「李涯並未刻意隱瞞,是方亮刻意不想知道。」

方戒不解問道:「為什麼?」

皇甫楠垂下雙眼,笑了笑,語氣有些複雜,「大概,是以為愧疚。」方亮心中認為那些人雖然不修口德,但罪不至死,但麵對李涯的要求,他又無法拒絕,隻好刻意不想知道李涯行兇的現場在哪兒,好像這樣掩耳盜鈴,就能讓他心裡好過些似的。

方戒撇嘴,「偽善。」

展昭莞爾,把話題轉移到李涯身上,「你適才跟我說起李涯的時候,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皇甫楠點頭,「嗯,我懷疑李涯有病。」

展昭側頭看向他。

皇甫楠問:「你還記得錢琰嗎?」那個妄想症患者。

展昭一愣。

皇甫楠以為他忘了,於是又說:「就是在杭州的錢琰,喜歡上哥哥未婚妻的木雕師,丁月華當時還被他挾持了的。」⊙思⊙兔⊙網⊙

這個人展昭當然不會忘,就是那時候,他開始發現皇甫楠的能幹絕對不止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少。

「你覺得李涯得了跟錢琰一樣的病?」展昭問。

皇甫楠搖頭,「不是一樣的病,是他們或許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展昭沉默了片刻,又說道:「你曾經說過,他們之所以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都是有誘因的。這麼說來,李涯的誘因便是小虎子,他殺的這些人也是為了小虎子。他為什麼要那些女子自摑嘴巴,是不是要她們向小虎子賠罪?」

皇甫楠一愣。

展昭繼續說道:「如果他是要這些死者向小虎子賠罪,那麼死者們是不是曾經去過埋葬小虎子的地方?」

方戒:「可小孩子夭折之後,一般都是以席裹屍,不入墓地。」

皇甫楠站了起來:「方亮說雖然幼兒不入墓地,可李涯卻將小虎子埋在了他祖母祖父的墓地旁。。」

展昭收起了一臉神色狀的神情,風馳電掣地走了出去,「那還等什麼!」

方戒和皇甫楠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了出去。

第61章 不可說(十一)

李涯的父母墓地在陳州東南麵的一個山上,據說這山居於陳州的東南麵,是風水好地,因此許多人家都會將家中去世的長輩安葬在此。雖然是風水好地,但總歸到處是墳墓,因此除了清明重陽,山上鮮有人跡。畢竟,誰都有時運低的時候,誰都怕自己跑到山上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事情。

展昭帶人去李涯父母的墓地時,意外地發現荒郊野外的,居然有一件搭建得頗為敷衍的木屋,木屋隻有門沒有窗戶,在山林之中,閒得有些怪異。

展昭和皇甫楠對視了一眼,隨即示意皇甫楠等人留在原地,而他則足下輕點,悄無聲息地飛上了屋頂。到了屋頂,展昭發現這木屋不止搭得十分敷衍,屋頂也做得十分敷衍,因為沒有窗戶透光的緣故,搭建木屋的人在屋頂留了很多小洞,可以讓光透進去。展護衛非常不合時宜地想了想,這麼一個破木屋,下起雨來怎麼辦?

不過也得益於這些小洞洞,展護衛看到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地上鋪著乾草,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屋中有人沒人,也一目瞭然。

他躍下屋頂,「裡麵沒人。」

皇甫楠走了過去,和他一同進了屋裡。

皇甫楠四下看了一眼,屋裡鋪著乾草的地方大概是給人睡覺的,那堆乾草前還有一些木屑。展昭走過去,俯身將在木屑中的一個小木偶撿了起來,轉身遞給皇甫楠,「這是李涯的地方。」

皇甫楠將那隻木偶接了過來放在掌心中,這是李涯要方亮送給死者的那隻瞌睡虎。

展昭看著木屋的牆,說道:「牆上有血跡。」

皇甫楠:「都是那些死者的嗎?」

展昭:「或許不止是死者的。」展昭在屋內轉了一圈,然後與皇甫楠並肩快步走出屋子,「如果這是他對死者施虐的地方,劉玉嬋不在意味著什麼?」

展昭走路就跟風似的,走得很快,皇甫楠有些吃力地跟上他的步伐,「我想他應該是將劉玉嬋帶到埋葬小虎子的地方去了。」如果李涯認為受害者都是小虎子認為該死之人,那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