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直到我醒過來渾身都還是沒有一絲力氣,剛才那一針的劑量想必下得夠足,要不然以我引以為傲的抗藥性也不至於瞬間就昏了過去。
這是一間黑漆漆的房間,我什麼都看不清楚,四周也沒有窗戶,或者說窗戶全部被什麼東西給堵了起來,我隻能看見某一個方向的牆麵上有些隱隱的光線透了進來,那應該是門的位置所在,因為我還聽到那麵牆後麵有些人在說著什麼。
我嚐試著想要掙脫綁住手腳的繩子,無奈用盡僅剩的力氣都掙不動分毫,掙了大概有十幾分鍾之後我自動放棄掙紮,現在我需要恢複體力,過分耗費本就不多的力氣隻能讓我死得更快。
我開始閉目養神,心裏猜想著Jason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我被綁架了,耳朵後麵的追蹤器可以讓Jason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準確確定我的位置,所以我隻期望著Mark他們還沒有這麼快對我下殺手,至少讓我再多活上一兩天,那麼到時候死的人就不是我而是他們了。
靜下心來仔細■
“我讓你給我裝睡!”Mark的暴喝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小腹處又挨了狠狠的一腳。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我很明白,要是繼續擺高姿態不稍微服一下軟我估計還沒等到Jason搬救兵來我就一命嗚呼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是我一向信奉的真理。
我猛地睜開了眼和暴怒的Mark對上,他看見我突然睜眼有一刹那的驚慌,但是很快就恢複如常,居高臨下地望著我,邪惡一笑道:“我親愛的雜種弟弟,你終於醒了。”
我勾了勾嘴角,不予作答,眼睛在睜開的一瞬間就把整個房間的構造看清楚了,這是一間十幾平米大小的小木屋,四麵都沒有窗戶,隻有一道門可以出去,但是門外又是另外一間房,裏麵擠了七八個正在喝酒劃拳的壯漢,我要想逃跑就一定要經過另外一間房,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了,逃跑必定會被發現,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說不定下一秒我就該去見我那死鬼老爸了。
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了什麼,我朝Mark背後的牆角定睛一看,差點沒忍住驚叫出聲,剛才房間裏沒有開燈我什麼都看不見,現在有了燈光我清楚地看到那血淋淋的牆角堆的是什麼東西!
確切地說那不是東西,那是一個人的殘肢,兩隻手和兩隻腳被斧子之類的刀具砍下歪七扭八地扔在一旁,剩下的身子則呈一個極度詭異的姿勢靠在牆邊,尤其是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竟然還睜得大大的,似乎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殘忍地對待一樣。
我猛地吞了兩口口水,如果說這是一個陌生人的屍體或許我會選擇視而不見,但是那個人正是把我綁架到這裏來的男人,是我曾經很信任但是在最後的關頭卻背叛了我的人。
他怎麼會死得這麼慘,而且死都不瞑目?
可能我心裏在想什麼有些反映到了臉上,Mark見我不說話也不生氣,反而蹲下~身來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半晌才又說話:“有空關心別人還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處境。”
我動了動脖子躲開了Mark輕佻的舉動,麵無表情地問他:“為什麼要殺他?他已經按照你們的命令把我抓來了不是嗎?”
Mark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等他終於笑夠了他才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還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衣領,然後才有空搭理我:“這種叛徒當初為了錢背叛我和Henry,這次他是很有誠意把你抓來了沒錯,但是難保下一次他不會又因為錢而出賣我們,所以殺了他是最好的選擇,這個道理我這麼聰明的弟弟難道會不明白?”
我冷笑一聲:“那麼你們把我抓來又是想幹什麼呢?”
我當然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隻是目前的緩兵之計隻能是盡量拖時間等Jason趕來,他們不可能知道我身上有追蹤器,隻要他們不想立馬殺我那麼一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