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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眉頭一皺,心底的疑惑更大了。一招就製住跡部,未免太過容易。而且對方既沒有躲避的意思,也並不感到絲毫恐慌。

跡部的視線緩緩的移到真田臉上,冷笑中更多了幾分譏諷,“我救了你,你反而差點刺死我,現在又用我的戰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真田弦一郎,看來你習慣了不識好歹,恩將仇報?”

真田素來自詡是一個恩怨分明,光明磊落的武士,跡部的話,正打在他的痛處,當下冷哼了一聲,把戰刀撤了回來,用力擲在了自己和跡部之間,深深的插進了地板。

“跡部景吾,你夜闖我的宅邸,難道就是為了挖苦我幾句嗎?”

“哼哼,我不跟你兜圈子,你欠我一條命,現在我要討回來。”

真田凝視著跡部,沉默不語。他救過自己,自己卻刺傷了他,雖說這並非自己本意,但要說欠他一條命,卻也勉強算得上。

可是他說討回來?怎麼討?莫不成他此刻要自己的項上人頭,自己也要雙手奉上麼?他當自己是傻子麼?

當下真田沉聲喝問:“你想怎樣?就在此地動手嗎?我隻怕你有去無回!”

“真田弦一郎,你把樺地交還給我,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日後是死是活,各自戰場上見真章吧!”跡部上前一步,拔起了自己的戰刀,目光卻沒有片刻離開真田深邃的眼睛。

真田沒有想到,跡部會提出這個要求,麵露訝異之色,隨即斷然搖頭,“對不住,樺地崇弘是刺殺國主的要犯,我絕對不能私自放縱。”

“他隻是來尋我而已,樺地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孩子,沒有我的命令,他根本想不到什麼刺殺國主!”

“跡部景吾,我欠你的,日後戰場相見,必定償還,隻是此事免談。你趁著無人發覺,悄悄的走吧。”真田口氣堅決,隻是說到“悄悄的走吧”之際,心頭莫名的生出一縷憾意。

為了打消這種怪異的感覺,他倔強的偏過頭,錯開了和跡部的視線碰撞。

真田的反應,是忍足先前預料到的。

按照忍足的計策,從真田身上打開缺口,營救樺地,須分三步棋

25、第二十五章 ...

走。

第一步跡部剛才已經走了,就是利用自己對真田的恩惠,利用真田磊落的性格,徑直請求他放了樺地。

不過忍足也說了,這一步“恐難實現”。

果然,真田還是把對幸村的忠誠,置於私人恩怨之上。

可是一想到忍足說的第二步,跡部就覺得尷尬無比。

忍足說,如果對真田不能“曉之以理”,就“對之以情,動之以色”。當然,話一說出,立馬遭到了跡部對他的“動之以耳光”。

不由得跡部不惱火,自己堂堂男子漢,一國世子殿下,怎麼能用這麼,這麼丟臉的損招?

再說了,自己和真田,是分屬兩個敵對之國,自己縱然“有色”,真田也未必“有情”。

可是,同樣一個古怪的念頭,也在跡部的心頭飄蕩,真的……無情麼?

那個倒黴的月夜,眼前這個鐵一樣堅硬,冰一樣寒冷的男人,為什麼會對自己表現出如同驚濤駭浪似的熱情?

他的擁抱,他的激吻,現在想起來,還讓跡部感到渾身難以抑製的燥熱。

他突然強烈的想知道,真田到底“有情”還是“無情”。

而且,跡部無論如何,也不想走到忍足說的第三步……罷了!

跡部迅速朝斜前方踏一步,又正麵捕捉了真田的目光,離他更近。

真田微感愕然,可是他發現那雙瞳中的明亮,仿變得柔和了,如同原本耀眼的星辰,被一層飄過的夜氣,遮住了光華,流淌迷離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