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穿一領酒紅色的道袍,整個人鮮明耀眼如同一團旺盛的火焰,舉止言行亦是風風火火,猶若旋風一般。
然而其人相貌方麵卻並不差,反而頗為出色,修眉俊目,英氣十足,乃是陸淮風的第三名弟子,傅鈞和秦湛的師兄齊修炎。
此時齊修炎見到秦湛,眼睛頓時一亮,急切地問道:“秦師弟,大師兄在這裡麼?”
“不在。”秦湛搖首作答,“大師兄此時正巧被師父叫去正一宮了。”稍稍一頓,微露疑惑道,“齊師兄是有要事要找大師兄?”
“大師兄不在,趙師兄也不巧下山去了,這事我一個人可處理不來。”齊修炎急得直抓頭髮,忍不住對秦湛大吐苦水道,“郭僖和劉劭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突然癲狂了,郭僖還隻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劉劭卻是痛哭流涕、滿口胡言,所說的話簡直駭人聽聞,我都不知道應不應該追查下去。”
聽到那兩個熟悉的名字,傅鈞不由心神一震,知道眼下這種情況恐怕是秦湛一手造成的。
他努力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緒,卻見秦湛依舊是不露聲色,臉上隻是帶著微微困惑之色,整個人顯得無辜極了:“竟有此等事?齊師兄若不嫌棄,我與傅鈞雖然修為淺薄,也願意前去幫忙,略盡一份心意。”
“好好!”齊修炎正是急得如火燒眉毛一般,聞言欣喜道,“你們願意幫忙就好!我怎麼會嫌棄?”說著又催促道,“我們快走吧!這一時半刻的功夫,不知道那邊又會不會出什麼新狀況了!”
話聲剛落,齊修炎便已急著轉身邁步向外走去。秦湛看向傅鈞,輕輕眨了眨眼,隨即便跟上齊修炎的步伐。
傅鈞此時心境頗為複雜,卻也並沒有遲疑,一併跟上。
秦湛一麵緊跟在齊修炎身後,一麵又熱心建議道:“齊師兄,若是情況緊急,是否應該先上報給凝丹長老知曉,也好及時救治兩位師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已給他們服下寧神丸,又施展了清心咒。實不相瞞,倘若劉劭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倒覺得他們根本不必受到救治了。”齊修炎臉色漸漸緊繃起來,“隻不過,若是驚動了凝丹長老,隻怕此事不能善了,而他們……恐怕會受到嚴重懲處,所以我才想找大師兄拿個主意。”
“劉師兄究竟說了什麼?”秦湛臉上浮現出微微訝異之色。
“唉,你們還是自己去聽聽就知道了。”齊修炎搖頭歎道,臉上既有厭惡震驚、又有一絲不願將同門師兄弟送上絕路的不忍,“那些話……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然而等到他們趕赴到修心台之時,卻隻見全場一片肅靜,四周數十名弟子皆是垂首肅立,但附近卻並不見郭僖和劉劭的身影,唯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負手立在正中,雖然隻是側影,其人風姿卻如鶴立雞群一般,十分飄逸之中又飽含威嚴,氣勢令人心生凜然,頭頂尺餘高的玄色星冠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顯眼的五彩光華。
齊修炎一呆,隨即上前行禮,小聲道:“策劍長老。”
那人正是丹霄派策劍長老謝天朗,聞言點點頭,語氣頗有些意味不明:“你總算回來了。怎麼,沒找著雲暉他們?”
齊修炎一個激靈,急忙跪下道:“弟子知錯!還請長老恕罪!”
“哦?你何錯之有?”謝天朗卻是八風不動,神情喜怒難辨,卻愈顯威儀凜然。
齊修炎僵了一下,隨即大聲道:“弟子不該試圖將此事隱瞞,應該立即上報給諸位長老知曉!”
謝天朗聽到後,這才臉色稍霽:“你知道便好。下次再有此等事發生,立即通報給我或莊師弟,毋得遲疑。或者你直接去告訴你師父也行。但不管此人是誰,都不得心生僥倖,徇私枉法,知道麼?”
“弟子不敢!謹遵長老教誨!”齊修炎雖然有些委屈,卻不敢在此時辯解,隻得低頭認錯。
謝天朗卻又轉向齊修炎身後的傅鈞和秦湛,麵色瞬間變得頗為和緩,道:“是傅鈞、秦湛?”
“見過謝長老。”秦湛立即乖覺地欠身行禮。而傅鈞反應亦不遲鈍,幾乎與秦湛同時見禮。
“你們懂得刻苦用功,自是很好。但今後也需持之以恆,莫要懈怠,不可因一時成功便驕傲自大。”謝天朗頓了頓,似乎自覺語氣過硬,複道,“修習劍法時若有什麼疑問,盡可來問我。”
“是。”“多謝長老。”傅鈞和秦湛均是態度恭謹,應對如流。
謝天朗輕輕頷首,似乎對他們這樣的回應頗為滿意,複又轉身對齊修炎道:“起來吧。我可沒讓你在這裡罰跪。”
“是!”齊修炎即刻起身,又遲疑著道,“長老,郭僖他們……”
“我已將他們交給莊師弟處置。”謝天朗神情漠然。“怎麼,你還想為他們說情?”
“不是,弟子對於此等惡行亦絕無贊同之理!”齊修炎急忙道,“弟子隻怕長老未能知曉全部實情,而弟子如今已算得上熟知經過,故而有此一問。”
“那你不必擔心,那兩名逆徒已經自首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