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靜很難用什麼字眼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也很難直白的表述自己的腦海裏當聽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隻知道那是一種很溫柔很溫柔的心情,輕輕軟軟的放在心裏。
秋靜從未跟別人說過這樣心情,因為她料想,沒有人會懂,連自己都說不清的心情,又怎麼會有別人懂。
然而,有些東西卻不得不歸結於緣分。
她們都喜歡在夏天早上五六點鍾的時候,捧著本書到公園裏去“看”,不是“讀”,而是安靜的,和著早上的陽光,鳥鳴,看著那些愜意而清新的文字,沉浸在時光裏。
就是那一天,秋靜走到公園的時候,看見自己常坐的那個公園椅的一端就坐了她。
她是個很安靜很安靜的人,擠擠的坐在公園長條椅的一端,留下大片的位子。
秋靜沒有說話,緩步過去就直直的坐下了。
長條椅的一端擠擠的坐著她,長條椅的另一端擠擠的坐著秋靜。
長條椅有些昏黃的痕跡,有些是貪玩的小孩的刀刻,有些是蹭上的髒汙,然而它卻是一直古樸的,安詳的存在著,每當秋靜坐在那裏,在大樹的餘影下撫摸著它,就會覺得很安心。
常常,常常,秋靜總喜歡這樣記起,早上薄薄的陽光打在了樹上,樹裏漏出的光亮打在了她們的身上,她們形成的陰影打在了地上。
一層一層的,淡淡的,疏疏的,薄薄的,淺淺的,淩亂的,安靜的,跳動的,沉默的,……
多麼美好,安詳的世界。
秋靜總會長久的看著自己腳下的影子,帶著淡淡的微笑傾聽空氣的呼吸。
從那一天,兩個人就仿佛約定好了,除了大雨天,常常都是你先來,或者她先來,但,都沒有缺席過。
秋靜和她還是一句話未講。
像是誰先開口誰就會打破這樣的一份平靜,然而他們的心靈確實如此的契合,如此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像向別人那樣揣測著她單身一人的原因,甚至都沒有打聽她姓甚名誰,然而,秋靜想,她們就是互相懂得的。
在某一個早晨,天空依舊是單薄的陽光散著微涼的風,頭頂上的樹葉細細的抖動著,打在他們身上的光影抖動著,打在地上的陰影抖動著。
秋靜還是和她沉默的坐在長條椅的兩端。擠擠的,擠擠的坐著,中間殘留了一大片的空位。
一對年老的夫妻從他們麵前走過。
秋靜抬起頭,她也抬起了頭。
麵前的一對夫妻兩個人手牽著手安靜的走著,
老公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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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別摔跤。
老婆婆說,
知道了,囉嗦。
老公公笑笑,
你以前還不是這樣囉嗦我的。
老婆婆也回應道,
哎,老了,人就喜歡囉嗦,什麼都想說出來,想引人注意,又想提醒他們。
老公公又說,
那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你就不囉嗦了嗎?
老婆婆說,
我們兩個人還需要囉嗦嗎?
忽然老婆婆的腳稍稍的一晃,原來是踩著一顆石子了,
老公公嗔怪道,
叫你小心點。
老婆婆笑著,
知道啦!
……
他們的背影漸漸地遠去,秋靜還能清晰地看著他們互相牽著的手,不似現在的人牽著手手心熱乎乎的濕黏著,手也不白,暗沉的色調,仿佛都是枯木。
也不能用握著來形容,秋靜覺得,那是貼著,沒有用力的,卻也掙不脫的很安靜很安靜的貼著。
沒有汗水,沒有溫度,就是你的掌心貼著我的掌心,中間是空著的,那麼那麼的空,然而內心卻是連著的,像是寫了一大段故事的連著的兩張薄薄的紙,雖然是分離的,故事在那裏,靈魂靠近著。
秋靜微笑著看他們漸漸遠去,餘光也瞥見了她正如自己一樣含著微笑目送他們遠去。
秋靜想,難道她看到這一幕不會覺得心酸或者孤獨嗎?
為什麼還能笑得這麼安詳呢?
她長久的,長久的沒有說話,保持著那份淡淡的微笑。
秋靜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做過的實驗,在礦泉水裏放下大大的鵝卵石,再然後放下些小石子,這時候老師就會問,你們覺得這個礦泉水瓶滿了嗎?
這時候同學們就會異口同聲的答道,滿了。
然後,老師就會帶著微微的笑意,再放滿沙子,問同學們,你們覺得這個礦泉水瓶滿了嗎?
這時候同學們還會異口同聲的答道,滿了。
到最後,老師就會把水倒進去,問同學們,你們覺得這個礦泉水瓶滿了嗎?
同學們會默契的不回答,然後老師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道理來。
其實這個故事,班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