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再引(1 / 3)

曹家在雍正六年正月被抄後押回北京,曹寅遺孀等一家老小幾十口人住在北京崇文門外蒜市口邊上十七間半的老屋中,尚有三對奴仆與曹寅遺孀過活,一年多後曹頫也取了枷號,南郊外有一塊塋地可供耕種度日這算是文中秦可卿的功勞了也正因她的提醒在家族敗落之際得此倚仗,秦可卿遺簪至命喪天香樓一節雖寫成但顧及對曹家提醒的因而刪去未得透路。

曹家倒下之前的康熙五十四年的三月初七曹頫奏報康熙言曹顒之妻馬氏已有身孕及七個月,按常例康熙五十四年的五月底六月初曹顒的遺腹子降臨,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其子約七歲左右,至曹家被抄遷押入都時的雍正六年初曹寅遺腹子約十三歲左右。此子康熙在位時因是曹寅的遺腹子緣故而得以雨露,住在江寧織造府四五歲時進學已能省事,時曹寅書香門弟的家風以及家中甚多的藏書對其影響深遠。被抄時未受枷號雖是身心受挫但仍未有疾首之痛,入都後的生活較南省織造府來說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隨家在老屋裏過著清苦生活,平日裏更不言會有什麼正經的差使了,後來憑著尚有讀文識字的底子及十三阿哥允祥的照應還是在右翼宗學得了個不成事的缺,雖是廚工的粗活倒也解決了食所之憂,因詩文之奇新竟又與進學的年長子弟們相識交往,憑著早年習學和當年家裏眾多藏書的熏陶閑暇間借著石虎胡同這塊清幽讀書之地寫了仿前明體的小冊《風月寶鑒》一本。日子過得算是不錯況得以自由之身,入都後八年乾隆繼位曹家日子更為好過,乾隆對雍正的因追補虧空之事多為寬免,以贏取上層宗室貴族的支持,緩和各方對當年雍正在位其間與皇家的尖銳矛盾,曹家後來的虧空當然也在寬免其列。

著有《風月寶鑒》之人正是曹寅的嫡孫曹顒的遺腹子曹雪芹,姓曹名沾,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家被抄後難得在右翼宗學裏有個棲身之所,弘曆登基後的乾隆四年年底本還將就過活的曹家在“弘晳逆案”中被波及。乾隆四年九月因“福寧首告弘晳一案”隨著案情逐步被揭露,原廢太子之子弘晳與其他阿哥之子弘升、弘昌、弘晈等以當年雍正繼位不明為名糾在一起,往來詭秘。乾隆剛開始覺得弘晳是諂媚庸碌之輩並未宣示於眾不肯暴揚,後來巫師安泰在受審中供出弘晳曾向他問詢,“準噶爾能否到京?天下升平與否?皇上壽算如何?將來我還升騰與否等語。”,這使弘晳所犯之事性質有了改變,其中“準噶爾能否到京”?是最大的叛逆和叛國罪,準噶爾是在康熙當年敗北的噶爾丹舊部勢力成長起來的反清朝軍事勢力,也是就是說當年的廢太子嫡長子弘晳有勾結外部勢力裏應外合圖謀,這是乾隆決不能容忍的,這已經不是弘晳是不是塊“材料”構成威脅的問題了,同時發現弘晳曾仿效國製在府中擅自設立“內務府”下屬機構會議、掌儀等司,最終乾隆發現身邊有“虎”以“弘晳罪惡”圈禁弘晳,原廢太子與當下一幹人等所有瓜葛之人悉數牽連,乾隆本是寬免竟反欲不臣之心既而下決心肅清叛逆,以“彰國法、顯皇威”甚至一些不相幹的人也都身陷其中,丟官罷職算是輕的了,原本有罪待身之人一概不用,這道“波瀾”讓原本略得安定的曹家子孫徹底流散。其叔曹頫遷押回京一年多後前往臥佛寺中,明末清初臥佛寺廢弛直至雍正時期怡親王允祥舍資葺治改名普覺寺,這次修建一直延續到乾隆初年才完工。曹頫因允祥的照應亦曾有織造經曆才得了修建中一份不起眼的差使並取了枷號,完工後時有年歲曹頫也隻得寓居寺中。曹雪芹在“弘晳逆案”後不得不離開右翼宗學,期間曾有一段投親靠友看人臉色的辛酸生活,之後遷到城外的香山及四王府一帶正白旗值守兵營,少不得去西山附近的寺中見其叔曹頫。敦敏在《瓶湖懋齋記盛》中記載,因敦敏拜訪之時曹雪芹不在家中,後來二人相會時曹雪芹告訴敦敏,當時他正“借家叔所寓寺宇......”。和尚所住的寺廟稱為“寓”,可知曹雪芹的家叔是個和尚,“家叔”即是本家曹姓與芹奚乃是一脈。原來住在西郊的曹雪芹時常去曹頫落腳處,少不得說些家門裏的過往之事,也因此知曉家族曾經哄哄烈烈。家族曾經的輝煌與身陷囹圄的當下還有那段看人臉色的辛酸經曆也促成曹雪芹(天佑)下筆寫就辛酸之淚的重要原因。書中曾有脂批“呆兄亦有此語!批書人至此,誦《往生咒》至恒河沙數也”。《往生咒》是佛教超度誦訟的咒語,“恒河沙數”恒河是佛教盛印度的第一長河,意思就是像恒河裏的沙子一樣無數。脂硯齋正是在寺廟裏一邊念經一邊批書。曹頫因在旗籍再者寺院亦有貢奉無需為生計而發愁這也為他批書(紅樓夢)念經創造了條件。在賈母為寶釵過生日點戲一節,脂批:“鳳姐點戲,脂硯執筆,今知者寥寥也......”。再有王夫人抄檢大觀園一節(夾批)脂批:“況此亦是餘(我)舊日目睹親聞,作者身曆之現成文字非捏造而成者,故迥不與之離合悲歡窠臼相對”。還有“借省親事寫南巡出脫心中多少憶昔感今”。等等眾多批語透露紅樓夢裏種種情節非假編捏造而來所寫之事之人具是有背景原型,脂硯齋是書中人是曹家部分事件的親曆者(文中的賈家)知作者所寫為何事何人深知書底。寫來的大段手稿由曹頫評批有不忍透露的則命芹作刪去,修改後的大部分手稿在曹雪芹好友間傳閱,至於蒙古版本一支或由曹頫手中流出從怡親王府抄錄,由於不斷修改導致不同時期的版本的出現,正時“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脂批的出現左證了裕瑞在其棗窗閑筆中稱:(紅樓夢)“曾見抄本卷額,本本有其叔脂硯之批語,引其當年事甚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