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胸膛,雙手卻驟然發力緊拽小葵兒臂膀。
“媳婦!媳婦!小葵兒你莫要殺我媳婦!”
行在第二位的“他”惶急止步,俯身抓起一枚石子兒就地書寫起了萬千“鬼畫符”。
五柄飛劍受主人驅使,顫巍巍騰空後再度襲來,竟是狠下心腸要與那無可戰勝的小葵兒同歸於盡!
被拉扯住手臂的小葵兒笑容譏諷,明明已然預料抬掌砍下陳小咩腦袋飛劍便會失去牽引之力,卻偏要費心勞神以單手叩開已然後勁不足的飛劍。
而見一劍隕落,便另有一劍升空來襲,劍陣翻滾絞殺始終保持五柄數目,小葵兒也不擊碎劍刃,神態暇意僅以小指將飛劍盡數彈開猶若逗弄籠中鳥雀。
待得小竹兒驅散風雨,空中飛劍一一墜落倒立地麵,機關算盡的白發女子終於露出原本麵目,雙膝跪地身子已然綿軟似是無骨,仿若一具屍體的身軀輕靠於小葵兒肩膀,在盲眼女童自她體內拔出手掌的一刹那頹然倒地,鮮血猶如盛放鮮花四散蔓延。
小竹兒疾步奔來,顫唞雙足“噗通”跪地,伸開手掌抱住陳小咩腦袋,一時痛哭流涕起來。
陳小咩已經死了——小葵兒預知未來萬般“可能性”,唯獨不見那白發女子有活下來的跡象,陰鬱臉容轉而麵向沈立方離去方向卻哪裏還有沈立方的影子?
殺沈立方分明本已是定局,陳小咩卻用自己性命換得父親險象環生,殊不知沈立方逃跑時眼見陳小咩被一掌透胸卻未曾有過絲毫的猶豫,為救這等自私無情之人,她如何對得起那位以一世修為換陳小咩活命的白發神仙?
小葵兒長長歎息,伸手一把扯住小竹兒後衣領,並將之拋擲而出老遠。
於此同時,數枚箭矢連珠,直要將小葵兒心窩透個碗口窟窿。
小葵兒盛開染血右手將箭矢一一撚入掌內捏得粉碎,而聞殺喊聲一時四起,院外圍牆蜂擁湧來手持各色兵器的奴仆,如江畔潮水奔湧而來,不要命的朝盲眼女童衝刺。
小葵兒眉頭緊皺,大聲呼喚:“小竹兒你自己躲好,我可沒心思來顧忌你。”
小竹兒朦朧淚眼狠狠一瞪親手殺死自家媳婦的小葵兒,小跑幾步身子躍入滿地“鬼畫符”內霎如遁地下般時消失不見。
再無什麼顧忌的小葵兒神色猙獰,任由人潮湧動將嬌小身軀淹沒其中,兀自伸手拔出一柄無主飛劍於人海中砍殺如入無人之境。
殺喊聲響徹天際,沈家幾乎全部家仆不論是否會武藝皆聚於此,更有數量不多的沈家武卒埋伏於人群深處,等待著砍下盲眼女童腦袋的絕佳機會,這等戰術應對武藝高強之人本是絕佳,隻可惜在那“知天命”的女童眼中,出塵境以下不論甲等亦或常人皆可謂“眾生平等”,不過是一同砍瓜切菜!
趁著場麵混亂,一位身著彩衣的絕美女子提起陳小咩“死屍”奔至院中角落,好讓白發女子不至於被人群踩成肉泥,通紅淚眼凝視懷中人兒麵龐,手掌輕輕拍打陳小咩臉頰卻得不到半點兒回應。
“陳小咩你倒是醒醒……”來自沙海的美麗女子聲音本就沙啞,如今帶著哭腔便更顯得幹澀難辨了。
換上一身戲袍戲服的俊秀男子常居負在兩三仆從護衛下奔至拓拔無雙跟前,望著昔日至交奄奄一息卻無絲毫哀愁憐憫之色,俯下`身子沒心沒肺與拓拔無雙笑道:“陳小咩看似已死,咱們終究晚了一步。”
那是在沈老爺下令最後一隊武卒出城搜尋陳小咩的蹤跡之時,常居負借沈家大少爺沈從文之名使得眾武卒滯留,又聚集起幾乎全部可能聚集的沈家仆從,浩浩蕩蕩如率領一支軍隊趕往摘星閣下——不得不承認看似浪蕩無形的常居負確有幾分本事,隻是心愛女子陳小咩死在他的麵前,這位鐵石心腸的男子如何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