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影飛快過來,粗魯得將孩子搶了過去,嫦曦被大力推在一旁,愣愣看著吉王將孩子塞在花隱懷中,粗聲說道:“麒兒剛會走路,吩咐伺候的人小心些。”
嫦曦眨了眨眼睛,這吉王對彥歆,怎麼防賊一般?花隱看著嫦曦神色,卻笑了起來,笑得無比開懷,嬌聲對吉王說道:“都聽王爺的就是。”
吉王沒有說話,皺眉疾步走開。儀蓁過來摸一下嫦曦手臂,說聲沒事吧,嫦曦搖搖頭,抬眸時,懷瑾正遠遠看著她,目光中含著探究。
作者有話要說:接著來。。。
☆、一張素箋
星月西移方曲終人散,嫦曦上了馬車,軟了身子攤開手腳往車壁上一靠,蔫頭耷腦道:“累死了,這哪裏是過節,分明是受罪。”
懷瑾背對她端坐著,輕笑一聲道:“坐著吃吃喝喝聽歌看舞,一家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怎麼會累?”
嫦曦嗤了一聲:“這會兒也沒旁人,你就不必再裝了。”
懷瑾回頭看著他,十足真誠說道:“我沒有裝。”
嫦曦指指他:“這會兒裝得最象,就這些人,一個個的,這樣的家宴不會很多吧?”
懷瑾搖搖頭,身後急迫的馬蹄聲響起,馬車停了下來,一個內侍恭敬說,皇後給安王妃的賞賜,安王妃忘在了宮中。嫦曦懶懶靠著不動,懷瑾捏住她手臂,將她手伸了出去,一個明黃色的錦袋放在她手上,馬蹄聲又急迫離去了。
懷瑾慢悠悠問道:“不看看是什麼嗎?”
身後沒有人答話,原來已抻著手臂睡著了,過一會兒手臂垂落下來,身子緩緩滑倒在坐榻上,雙腳一翹擱在懷瑾腿上,頭枕著手進入了香甜夢鄉,懷瑾低頭看一眼,穩穩坐著不知凝神沉°
青梅蹙眉道:“不好說,看不出歡喜還是不歡喜,隻是比日常更冷淡些,也會有些日子不怎麼理會王爺,可背著他,卻問得更多些。”
嫦曦一挑眉,有些意思,又捏一下腰間不多的肉,怪不得如此瘦弱,多愁多思可不就多病?再看看青梅,也不象個死忠的丫頭,讓她什麼都知道,她怎麼就那麼放心?捏捏手中的紙看向青梅:“這次我就不燒了,留著,青梅可看到了?”
青梅慌忙跪下磕頭:“王妃饒命,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嫦曦笑了:“那你若回頭去說,我也不知道啊。”
青梅繼續磕頭:“奴婢不敢,原來貼身服侍王妃的,還有一個紅薔,就因為跟王爺,跟王爺說起這個,王爺就問她可有憑據,她說讓王妃燒了,王爺當時就讓二夫人發落了她。”
二夫人,那個溫良順從叫做舜英的?隨口問道:“怎麼發落的?”
青梅一句話,嫦曦驚跳起來,青梅顫聲說道:“活活打死了,屍首扔到亂葬崗……”
嫦曦閉閉眼:“走走走,摘石榴去。”
那張素箋掖進衣袖:“這個,回頭再燒,也許不會燒。”
青梅搖搖頭,懇切看著嫦曦:“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奴婢隻求伺候好王妃,日後,日後許個人過尋常日子。”
嫦曦讓她起來,拍拍她肩頭:“好個明白的丫頭,就是,過尋常日子,男歡女愛生兒育女,多好,本王妃應下了。”
青梅的臉本就紅著,聽她如此一說,更是紅得發紫,快步跑了出去,大聲吩咐人拿傘去後花園,嫦曦因提到男歡女愛,就想起懷瑾來,喊青梅進來問道:“怎麼不見王爺?”
青梅臉上紅色未褪,看著她臉色回道:“應該在三夫人或者四夫人那兒吧。”
嫦曦點點頭,邁步往後花園而來,站在石榴樹下,看著頂端幾個最大最紅的悄悄咽口水,綠梅差人摘了下來,嫦曦自然等不及回屋,坐在石桌前舉刀剔皮,很快麵前的盤子就滿了,一粒粒飽滿殷紅,誘得她食欲大開。
沐浴著秋風,正吃得酣暢,耳邊有絲竹之聲傳來,絲絲嫋嫋纏綿悱惻,嫦曦掃興起身,淨了手往回走,越走樂聲越近,不耐問青梅道:“哪來的絲竹亂耳?”
青梅忙說:“這是三夫人的琴聲,王爺最喜歡聽了。”
嫦曦搖搖頭,回到院子裏沐浴著秋陽,偏偏這樂聲依然隱約而來,她手支著下頜,跟青梅道:“去請王爺過來,就說我請他喝桂花釀。”
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