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隔壁門洞裏走了出來。她推開010的門,進去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淩胥日快回來了,便留下一盒燕窩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為了避免同兒子碰麵,她從走廊另一側的樓梯下到10層,幾經回轉進了電梯。
下午到了上班時間,電梯裏的人明顯多了,嗡嗡鬧鬧的擠滿了人。
老式電梯艱難卻總算平安的降落到一樓。
徐友芬獨特的高雅氣場讓電梯裏的眾人都有種屏息的壓迫感,因此電梯門打開的一霎那,人們自動的將路讓出來給徐友芬。
滿腹心事的徐友芬絲毫沒有留意到,就這麼理所然當的邁步走了出去。電梯裏的人陸續走出,一個低頭掩麵的女人揭開帽子,抬起頭,竟是眉宇與徐友芬有幾分相似的季白。
她望著徐友芬離開的方向,疑惑頓生:她來幹什麼,不會是知道老夏住院過來看笑話的吧?
季白搖搖頭,馬上將自己幼稚的想法驅逐,老夏從來就不是淩家人的對手,高傲如她又怎麼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進展到今天,有必要和大家介紹一下梧桐的病了,梧桐的病叫做肝豆狀核變性,也是威爾森氏症,是一種隱性遺傳病,也就是隻有寶寶從父母那裏同時得到致病基因時候才會發病,所以親們大可不必擔心淩子和梧桐寶寶的健康問題,另外私語已經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保護住桐桐肚子裏麵的寶寶了,請親們放心,情理之中,不會狗血,也不會過於傷感。
下次周三更新,準時見哦,親們拿花砸死我吧,沒花的日子真冷,再次話癆一句,第五章加了番外,沒看的筒子轉回去溜溜,有愛啊
決心
淩胥日來到徐仲池的辦公室,在虛掩的門上敲了兩下。
“請進。”徐仲池嗓音平淡無波的輕聲飄出。
聞言,淩胥日推門走了進去,房間內,剛剛徐友芬所在的位子上,空空的連絲熱氣都沒有,板凳中規中矩的孤零零獨自立在當處。
剛剛的座位上的人顯然人已經離開多時了。
辦公桌後麵,徐仲池正伏案寫著什麼,淩胥日走進來時,她頭抬也沒抬一下,低垂的頭隻微微點點,“你來啦,坐吧,等我一會兒。”
邊說著,目光卻依然凝聚在眼前一份像報告一樣的東西上,不時的勾畫幾筆。淩胥日依言在剛剛母親坐過的那個位子上坐了下來,眼睛無焦距的低垂著。
他的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能保住梧桐肚子裏的孩子,雖然曾經對這個病做過一番仔細的研究,書本和網站上的大量數據都說,肝豆狀核變性這類隱性遺傳病原則上隻要父母配偶一方無病理表現,那麼小孩子的發病幾率就相當之小了。
一直以來,淩胥日都是靠著這種思想安慰著自己,他們可以擁有自己的寶寶。
但是,今天當小天使真的降臨時,淩胥日的反應是那樣的手足無措。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點危險,再經受桐桐曾經經受的那番痛苦,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強健的體魄,將來會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他希望他的寶寶能幸福,一定要幸福、一定……
想著想著,淩胥日不自覺的念出聲來“一定、幸福,一定!幸福!!”念到後麵,聲音大的讓徐仲池不得不抬起頭。
她頗為無奈的拍拍淩胥日的胳膊,“胥日,胥日,怎麼了?”淩胥日像剛剛經曆一次夢魘一樣疲累。
他倏的抖了一下,靈魂重新回歸,眼睛又漸漸恢複了神采。
淩胥日低垂著頭,徐仲池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剛想去拉,“啪嗒”一聲,一顆豆大的珠子跌在淩胥日西裝褲麵上。
絲質的麵料有著天生的防水性,眼淚落下時,瞬間破碎成無數小滴,較大的在中心,四處散落的是稀疏一圈的小淚滴,乍看之下,像一朵風中淩亂的蒲公英。
讓人心疼。
徐仲池當即便失聲一樣,任何安慰和規勸的話也說不出。
徐友芬走前拜托她打消淩胥日留下孩子的念頭,作為一個醫者出身,她的立場也不應該勸他留下孩子。
可是,現在淩胥日一句求她的話都沒說,她卻覺得比以前那些跪地求她的患者家屬還讓她難以回絕。
男兒有淚不輕彈,皆因未到傷心處。
淩胥日用一個男人最堅強也最脆弱的一麵打動了徐仲池,她決定告訴他實情:“胥日,我也不想瞞你什麼,你來看,這是蘇小姐她的檢驗報告,裏麵顯示她近半年來應該是持續服過某種藥劑吧?”
徐仲池停了停,等著淩胥日的反應。
淩胥日聽到這話,果然立刻抬起頭,卻又馬上低下了。
他掩飾性的吸了吸鼻子後,抬起頭。
也許是出於男人的尊嚴,淩胥日眼中並沒有過多的溼潤,隻是他濃密的睫毛上麵,幾點露珠細小沾染。
淩胥日咳嗽一聲,喉管深處的一口淤積應聲而下,“徐主任……”
他剛開了口,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立場是有求於人,隨即別扭的改口,“徐……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