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羚眼中溢出微微的迷惑,他不是在蘇城嗎?
喬遠一抬眉梢,“看來你是一點都不關心我,我去上海都三年了。”
三年前,她剛換現在的工作,開始晝夜顛倒,自然而然,和許多人失去了聯係。隻聽說他在那年和蘇琦琦結婚了,顧穎特地回了趟蘇城。
“那麼,你應該也沒聽說我離婚嘍?”喬遠揚起眉梢。
呼吸窒住,章羚不得不張大嘴巴。
“是她提出來的。章羚,現在在你眼裏,我是個混蛋,還是個君子呢?不過,你不會在乎了。你什麼時候結婚?”
她看著麵前的咖啡,上麵用泡沫做成了一個心型。她端起,手抖了抖,濺出兩滴咖啡來,心缺了一角。
8
顧穎的同事要結婚,她拖著章羚去王府井挑禮物。
環顧整個室內,手工刺繡的旗袍、緞麵鞋、大紅的床單被罩。。。。。。每一件都是那麼美、那麼喜氣,仿佛擁有之後,幸福的大門就打開了。
顧穎激動不已,如果現在有男人願意娶我,我立刻就嫁。對了,你還沒向我坦白你和那個男人咋回事?
章羚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她居然說因為還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所以才沒向顧穎介紹韓環宇。
她到底想瞞住什麼?這五年,她沒讓任何人進駐她的心,並不是因為誰?
“你是不是怕我搶了你的金龜婿才這麼防我?”顧穎像受了特大的委屈,紅唇噘起,“氣死了,你和蘇琦琦怎麼都這樣!我再渣,也不至於幹出這麼沒人性的事。”
“蘇琦琦?”章羚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呀,她說喬遠在北京有個情人,她以為是我。離婚那麼大的事,她也沒告訴我。幸好喬遠現在有了個小女友,她才對我消除了疑慮。我真挺怨的。”
章羚拍著額頭,“顧穎,你能一件一件事的說嗎,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
“笨蛋!”顧穎笑了。“蘇琦琦說剛畢業的那兩年,每年的六月底,他都要跑來北京呆個幾天。回蘇城後,人都不太對勁,對她不冷不熱。後來,他們結婚了,喬遠卻辭職去了上海發展,幾個月才回一次家,兩個人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蘇琦琦感到他們的婚姻好像是為了在他們之間畫一個句號。句號一畫好,他們之間的愛就蕩然無存了。她提出離婚,喬遠沒反對,隻讓她慎重考慮。蘇琦琦也是行動派,沒拖泥帶水,說離就離了。現在,她又結婚了,是個處級幹部。喬遠的小女友可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有點你當年讀書時的小模樣。”
顧穎還在說,章羚木然地聽著。
心,本來有點惴惴然地在半空中晃蕩,接著,緩緩下墜,沉入冰冷的海洋之中。
9
夕陽正好,映得整個城市都驚豔起來,但暮色旋即掩蓋了夕陽。北方的城市,黃昏尤其短暫。
今天,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不見了,男子獨自推著輪椅行走在樹蔭間,如同一幅憂傷的黑白畫麵。
章羚紅了眼眶。
美好的事物,也似北方的黃昏。
股市開盤之前,上司召集大家開個短會,公布副主管的名單。是章羚對麵的同事,平時特沒有主張,做什麼都婆婆媽媽。遇事,總往後躲。誰也沒有當他是對手。
原來,有些人的真容是藏在深不可測的潭底。
收盤時,章羚看了下韓環宇的賬戶,他今天打電話來問可動用的資金有多少。
真是一個壯觀的數額。自己同樣需要賣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