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特嗤笑著,像回答小孩幼稚可笑的問題一樣寬容耐心,卻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好笑:“當然 ,我也年輕過,寶貝,也曾有過你這樣纖細的孩子的體型,也有過紅玫瑰般純潔、熱烈而帶刺的青春,自然也曾陷入過‘愛情’這隻魔手。當然啦,”瑞特漫不經心地撣了撣煙灰,“那時候我還很年輕,不比你大幾歲,也容易動感情。”
據說,男人間的談話,到最後總會歸結到女人身上……
斯科特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可是他忽然回想起《飄》中,瑞特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人為了他墮^胎而死……揭開別人的傷疤是不道德的。當初讀到《飄》裏的那一段時,當斯佳麗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而準備墮胎的時候,瑞特那一番心驚膽戰的心靈獨白,揭開了他久遠迷蒙的過去的一角,讀那段文章時,斯科特甚至能感受到瑞特因緊張和害怕而出現的皺紋,還有眼角若有若無的淚光。
於是他決定說點輕鬆愉快的話題:“你第一個女人是什麼模樣,是不是漂亮時髦,凹凸有致?”
瑞特眯起眼睛,一雙黝黑的大手撐著下巴。像一頭黑豹,他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優雅和力度。瑞特似笑非笑第回答說:“我第一次體驗嘛,是我十三歲,叔叔帶我去酒吧喝酒見世麵,碰巧晚上忽然下起雨來,馬不願在雨天奔跑,於是叔叔就用一種喜悅而坦率的態度,帶我進了酒吧後麵的妓^院,讓我真正見識了世麵。”
“那些女人是什麼模樣?”斯科特被勾起了好奇。
瑞特笑得高深莫測:“我在一個雨夜占有了那個女人,雨過天晴之後就把她的模樣忘得一幹二淨。我隻記得她開得很低的危險領口。”瑞特將煙頭擲向海裏,轉過身來雙手插兜,歪著頭,訴說秘密一般地低聲問:“既然我好心地分享了我的經曆,你是不是也應該說說你的經曆作為交換?”
斯科特皺起眉頭想了想,咧著嘴笑說:“我還沒有過女人呢。”
那個時候,還在北京軍區某特種兵部隊的時候,常常半夜警報拉響,必須立刻集合訓練,一天幾次的折騰,千奇百怪的訓練,累死累活的任務……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跟女人戀愛。在充斥著年輕的雄性荷爾蒙的兵營裏,常常出現白天很正常、晚上鑽被窩的性^夥伴……
斯科特的腦袋被敲了。
“眼睛睜這麼大,眼神又那麼朦朧,該不會回憶起情人來了吧?”瑞特的臉近在咫尺。
西方人的毛孔通暢比較粗大,皮膚也較東方人粗糙,可是瑞特黝黑的臉上除了幾絲不明顯的皺紋就再也沒有瑕疵,完全看不出被海風吹拂了十年,也根本瞧不出歲月的無情。
這樣一個個性瀟灑,特立獨行,機警聰明的男人,不應該被情感束縛。
這樣的瑞德隻能是這樣的年代有的。在別人眼裏,他是投機者;在玫蘭妮眼中,他是完美的紳士;在斯佳麗眼中,他隻是一條惡棍。
這樣的男人適合這樣的時代,或者說是這樣的時代造就了這樣的瑞德。當初讀完《飄》後,站在男人的角度,斯科特甚至是同情瑞特的——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多麼高高在上,結局卻仍然逃不過愛情的悲劇和命運的捉弄……
不被愛情束縛,瑞特才能更加危險迷人。
……哎呀呀,還是找機會讓瑞特被束縛住吧,省的他那漫不經心的優雅、厚顏無恥的風度迷倒無數不諳世事的少女。天真無邪的姑娘們模模糊糊地知道瑞特的壞,卻絕對無法抵抗瑞特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