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對瑞特事業的繼承和發展嗎?
“我在舊金山建立了商行,以我受人尊敬的姓氏來命名,後來我把股份賣給了競爭對手——他與我較量過三四回——然後我跑到新奧爾良,準備試試財運。新奧爾良是個過分法國化的城市,正常的美國人都會感到震驚。它的市民們個個都是好樣的天主教徒——一心隻想著foods,drinks and love,盡管順序有所不同。”斯科特聽了忍不住爆笑。瑞特掃了他一眼,好像斯科特在教堂做禮拜的時候講了個葷段子似的。
是的,斯科特對新奧爾良也十分熟悉,他的船無數次停靠在新奧爾良的港口,隻要一路向北,塔拉似乎就近在眼前……
在新奧爾良,橙花和檸檬花彌漫著葷腥罪孽的氣息,像女人噴灑的香水,肉^感而魅惑。賽馬場、賭場、歌劇院和妓^院鱗次櫛比、多如牛毛。
“我那些漂亮的克裏奧爾情婦們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跟我結婚。而我一旦發現她們打算拴住我的想法,我對她們的喜歡就煙消雲散了。”瑞特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會明知道那回事,卻假裝相信那是真的。我不會因為對這些楚楚可憐的小東西妄想分擔我風雨不定的命運而心軟,我不會因為同情而繼續與她們在一起,因為同情比愛還有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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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比愛還要殘酷。
第二十五章
後來瑞特又去了墨西哥和古巴,通過倒賣軍火繼續發財。斯科特想起古巴那銀藍的海灘,像永恒一樣無窮無盡。
柔和溫暖的可愛沙子,從指縫間流走。它們如此微小渺茫,卻足以天長地久。海麵上盤旋著的白色海鳥,無憂無慮地覓食著。雖然它們的壽命隻有短短幾個年頭,卻與人一樣,都是上帝的子民,也都受不定的命運的操縱。
上帝的子民嗎……嗬嗬,斯科特仍舊不信宗教,可是他知道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讓他來到了南北戰爭之前的美國,也許這種力量就被稱作“神”或“上帝”。
不知道瑞特在舉目無親、甚至語言不通、沒有朋友的時候,有沒有把信塞進瓶子裏任其漂流。
他記起查爾斯頓著名的賽馬場,那個將近五英裏長的橢圓形場地,四周環繞著鬆樹,鬆樹的樹皮像迷彩服一樣斑駁。斯科特曾經在鑲嵌著護牆板的大看台和平坦的大草坪上眺望,或許那個時候,瑞特就站在賽馬俱樂部的會所裏啜飲香檳和白蘭地。
在那些夢幻般的、充滿著冒險色彩的日子裏,不知道我們兩個被時代拋棄——或者拋棄了時代的人——是否有擦肩而過的交集?
戰爭仍舊在繼續。斯科特和瑞特忙的像飛速旋轉的陀螺。傑拉爾德和埃倫都不理解斯科特玩命般的工作,卻還是帶著沾染了疑惑的熱烈支持。
抽打斯科特的是時間這根鞭子。這個時候,南方在軍事上還占有優勢,北方的軍艦還無法完全封鎖住邦聯的港口,物價雖然上漲,可是跟人們高漲的熱情比起來似乎不算什麼。戴維斯總統通過了禁止棉花出口的法案,英國的紡織廠全麵停工,紡織工人快要餓死,看上去英國紳士和貴族們很快就會派兵支持南方了……總之,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欣欣向榮。
見鬼!放屁的“欣欣向榮”!
斯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