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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你可就得不到你想知道的秘密了。”薛映棠還是噙著微笑:盡管很想抖落內心懼意,可是現在的她沒有這個自由。
“果然好膽量!”他忍不住讚道。“那你想怎樣?”
她斜睨了頸邊的刀,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叫他們都出去;這秘密,我隻說給你一個人知道。”
“我可不是傻子呀,薛姑娘!”
“你放心,今晚是朔日,此劍便與尋常刀劍無異,它傷不了你的;否則,你以為劍會任你握持嗎?”不得已,為了取信於他,薛映棠還是說出了部分的真實,接著說:“至於我,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武功低微,構不成對你的威脅,何況這些人就在房外候著“晤……好!就依你!”忖量半晌,他決定撤掉其他人。“如今,房裏沒旁人,你可以說出劍的秘密了。”
薛映棠輕輕頷首,眸光流轉間漾著盈盈笑意。“這把劍,鑄以至剛至陽,放需蘊蓄夜月之柔之陰,剛柔並濟,陰陽調和,方能發揮最大效力。這也是此劍在朔夜即失去效力的原因。”
聽她所說確實合情合理,與實際狀況對照亦無扡格之處,管事似能接受。
“倘若你要使用這把劍嘛……”柳眉微頻,她刻意放慢說話速度,故作沉思貌。
“那要如何?”越接近他要的,果然越欠耐心。
“劍給我,我示範給你看。”
這句話登時讓管事警戒起來。“你休想!”
“你不用緊張,我沒什麼武功,尋常劍在我手上對你並不具威脅。”她平靜地說,水眸直視著他。“如果你不相信,那這樣好了,你拿刀光在我右腕劃這口子。受了傷的右腕,就算是用劍也使不上勁兒、這樣你放心了吧?”
“這……”會有這麼簡單的事嗎?瞧著談笑自若的薛映棠,總覺得似乎太過順利了,偏偏右腕受創對她是絕對有害無益的,這讓他無從懷疑起。
見他猶豫,薛映棠索性抄起他擁在桌上的家夥,直接往自己的右腕上劃了道口子,登時鮮血迸流,泛流在她玉腕上的血尤其顯得驚心動魄。
眼見如此,管事確已無可懷疑,遂遞交手中的劍。
傷口熱辣辣地大量失血,她隻得撐著,明明唇色已經逼得摻白,但她笑容猶在,手指握攀在劍身與劍柄間的劍格之上,傷口自然而然對著玉棒。
“到底怎麼使用這把劍?你快說!”這姑娘敢情是瘋了,那樣子會沒命的,管事說話的語氣忍不住急操了起來。
但笑不語,薛映棠以生命為注,要和自己的猜臆賭一回;如今便是在等待輸贏的結果。
斷情劍再度射放出耀眼的銀白色輝芒,她的笑容漸漸加深,而管事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你說今夜是朔日,它……它與一般刀劍並無二樣。”他提出指控,卻明顯少了先前的強力。
“沒錯!我並沒有騙你。”聲音因失血而虛弱,但對斷情劍的信心卻使她的話蘊生了撼不動的堅定。看來,這回她賭贏了。“隻是我讓劍汲取其他的陰柔之氣,如此,它就不再隻是尋常刀劍了。”
銀白色的輝芒愈燒愈熾,同樣麵無血色,管事卻是驚駭所致。不敢多留,他快步奪門而出,領著一幹部下倉皇離去。
“走了……都走了……”她的唇邊有朵微顫的笑,失血後暈眩感卻越來越強烈,拚著最後的氣力,撕下一塊襟擺裹住傷口,自點右肩的穴道。
勉力撐著不昏厥,兀自微笑地對著斷情劍喃喃道:“我看……我們最好也走吧……”
薛映棠踉踉蹌蹌地步出房門,至於要走到哪兒去?這已經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操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