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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是你自己製造出來的吧?”她冷笑著指控,冰涼而哀傷。“當年,是你派人追殺我們一家三口的。”

“雲娘……你……”突如其來的指控,讓他一時無法反應。

“我不過是個藉口,你真正要的,是斷情劍。”雲娘掙開他的箝製,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除你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斷情劍在官人手上,你貪圖傳說中的劍譜,所以不惜背信忘義,追殺我們全家。”

“雲娘,你誤會了,當年追殺你們的是蓮素會。”

“我沒有誤會。”她斷然否定他的辯言,凜凜道。“如果你目標在我,那麼今天怎麼會來個覺先大師?那個和尚是你找來的,用意在從棠兒手上得到斷情劍,是吧?我就是為了要確定當年追殺我們一家的是不是你,才沒有立刻攤開往事與你對質。”

事到如今,紙是包不住火了,端木鐸露出陰狠的笑容。“好!我承認你說的都沒錯!不妨坦白告訴你好了,我,就是蓮素會的會主。”

多年來,蓮素會以其惡勢力危害武林,隻要阻礙蓮素會的利益,盡皆遭到殲滅的命運,導致江湖人士談蓮色變,時至今日亦然。武林中人心皆盼“江湖第一人”的端木鐸能帶領他們鏟除蓮素會,哪裏料得到蓮素會的幕後黑手正是眾人引領仰望的端木鐸?

“就算你說你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我也不會訝異。”沒有半點驚駭,伍雲娘麵色肅穆沉凝地說。

“若是你願意,端木夫人的位置仍舊是你的。跟著我,一輩子不愁吃穿,坐享武林威名,何樂而不為?”

“不!對我來說,既然扯開了事實,就沒打算苟活。”她拍出長劍。“你覺悟吧!”

薛映棠怔怔地屏息聽著,思緒紛起亂如崩雲,絲毫未覺自己的身子微微顫著,握緊的雙拳下指尖深嵌,疼痛卻上不了心頭,清淚早已在雪頰珊出兩行水痕。

“衛……衛逐離……”字在唇邊抖索,秀目流轉向他,薛映棠企盼能在鐵灰色的眸子裏尋得穩定的力量。

“我在,我在這裏。”無法藉擁抱給予溫暖、藉親吻傳遞撫慰,沉定的聲音,是他唯一能給她的了。

“她……她真的……真的是阿娘……”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困難地說。

“嗯,這不是你希望的麼?”蘊溫柔於剛韌之中,衛逐離穩貼地說。“無論如何,她是你的阿娘,而你,你是她的女兒。這份血濃於水的情感,是永遠不能消抹的。”

薛映棠努力地笑了笑,淚光猶燦。衛逐離說的沒錯,再紛亂的情緒都掩蓋不了這個事實,直究根本,那份喜悅合該是潔然無假的。

此時此刻,她隻想緊緊擁抱阿娘、擁抱衛逐離、擁抱每一個她所愛的人……“雲娘,你別激動,有話好商量。”端木鐸仍舊不死心,氣定神閑地說。“你不想想,棠兒可是在我手上,難道你這做娘的不顧慮她麼?”

“這……”

“你的輕舉妄動,隨時可能影響她的死生。”

“你這小人……”從齒縫恨恨逼出四個字,不能否認地,他的威脅確實有效。

“君子如何成就大事業?”聲音-上揚,有些得意。“我瞧你還是把劍收起來吧,往後我會當今晚沒這次談話。”

伍雲娘既悲且憤,恨火燒得她目光照摺;受他擺布已經十多年了,莫非,這輩子都無法掙脫他的掣肘?

“阿娘!”一個縱身,薛映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