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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拿錢免災哩!菊娃,你娘不哭了,你快做碗清湯麵片來讓你娘吃。”菊娃就去擀麵,眾人方陸續散去,忙活各自的事情了。鹿茂還坐著不走,對娘說:“嬸子,你看還有什麼出力氣的活,你就隻管說。”娘說:“有什麼幹的?蔡老黑要是回來了,你替我捶他一頓!”鹿茂說:“那用不著我捶,有派出所收拾他哩,不要了他的命也得扒他一層皮的!”娘說“你和蔡老黑那麼好的,你估摸估摸,他可能藏在啥地方?”鹿茂說:“我倆早就翻了臉,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菊娃就把飯端上來,鹿茂說:“菊娃姐,蘇紅的情況怎麼樣,瘋不了吧?”菊娃說:“她要瘋了,就不是蘇紅了!”鹿茂噢了一聲,說:“狗日的膽子大哩,竟能放火燒電鋸棚,趕明日敢去燒天安門呀?!現在廠裏恢複生產了吧,這說是壞事也是好事,王文龍和蘇紅就該更能認清一些人了,有些還是在廠裏做工的人,別人砸開了他也砸哩,現在還不開銷一批?”菊娃說:“這我不清楚。”鹿茂說:“肯定要開銷一批人的,我的意-

雨還在浙浙瀝瀝地下,新的一天裏,許多人該去工廠上班的照樣去上班,一共三台電鋸修理好了一部,又嗡嗡嗡地響起來。吳鎮長回了一趟高老莊,他是坐了一輛卡車回來的,但他沒有多呆,去工廠裝了一車地板條又隨車去了縣上。子路和西夏整整蒙著被子睡了半天,吃罷飯,鹿茂在那棵扁枝柏下死狼聲地喊子路,他已經在工廠爭取了去白雲寨收購木頭的差事,正路過子路家門口。西夏從門裏出來,問:“有事嗎?來家坐呀!”鹿茂穿著雨鞋,戴的雨帽,腰裏斜掛了一隻扁形鋁皮酒壺,說:“我其實是找你的,雷剛說,他老婆從娘家拿回來了一些畫像磚,不知是哪個朝代的,讓你去他家看哩。我這得去白雲寨哇!”西夏低聲說:“這燒包!”回到屋來,子路問:“是鹿茂嗎?”西夏說:“他現在是廠裏收購員了!雷剛家有塊畫像磚,你去看不?”娘便說:“你有了那麼多的磚了,還要呀?你咋就這麼愛這破東西!”西夏說:“要不怎麼就嫁了子路?”娘說:“嗯?!”沒有聽懂。子路說:“你要去你去,我有空還不如弄我那些方言土語裏。”就問娘把他那些材料放在哪兒了?娘說:“一堆紙不是在那隻核桃木箱蓋上放著嗎?”子路過去翻了翻,說:“箱蓋上我是放著有兩張記滿了詞語的,怎麼隻有了些淨紙?”娘說:“是不是寫了字的兩張?”子路說:“是。”娘說:“我以為寫了字的紙就沒用啦,今早雞上了桌子吃米,拉了糞,我拿那紙擦了雞屎哩!”子路就忙往廁所跑,果然蹲坑裏扔著沾了雞屎的那兩張紙,一時叫苦不迭。西夏樂得前仰後俯,說:“物盡其用,你收集那些東西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