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死糾纏之下,小冉才大著膽子說出了宮主的名諱,他叫陳更。

我十分鬱悶,名字本來就是用來叫的,不叫名字而叫別人“公主”、“公子”、“公公”……有病啊!

更讓我鬱悶的是,那個變態麵具男的名字,冒犯了我對一位偉大開國將領的崇拜之情。他憑什麼叫陳更!哼,我偏要把那個“更”,讀成第四調的——雖然很難聽。

的確,我很想走。

但是卻沒有辦法走得那麼輕易。那遠遠近近走來走去的護院武師京都身懷技藝。即使在這個上山的第一個關隘,青陽宮也有自己的練武場。山下的百姓多是宮中產業的佃農,青壯年男子也會定時到山上習武幫傭。

且不說梅若影的身體修行日淺,和他們不是對手。單看那些肌肉隆隆的男人的數量,怎也得把我壓死。

陳更雖對我做了那事,我卻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可原諒。畢竟他以為我仍是原來的梅若影,隻是和以往一樣對待這具身體罷了。

原來三宮六院十六室並非我所想象,是由居於宮苑中的公子女子發號施令。這些好聽的名堂,其實是登上泰山頂峰的三大關六大隘十八卡,一共二十五處隘口。

也許陳更隻是奉行行樂須及時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才會讓嬌妻愛妾孌寵在各個關隘處住下,以便隨時雨露恩澤。

一幹武師也隻聽命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陽宮主,以及具有宮主令牌的三宮。所以二十五個關隘裏,真正有權的隻有三宮。不過其他那些公子娘子什麼的,也並非世俗意義上的禁臠,隻要行動不超過一定限度,武師護院是不會出手管製的。

要說我在仔細研究最為癡迷的醫藥的時候,怎麼還會有餘力想到要注意這些細節,還要說到我這身體原來所修行的內功心法。

第一次觸動內力時,因為梅若影本已有小成,所以並沒有注意;後來慢慢磨合收歸己用,才發覺梅若影所修習的隻是一種頗為粗糙淺顯的內功。隻是因為梅若影很有天分,才進境頗快而已。

但他的真氣並不精純,流速也不暢快。量是已有小成,質卻低劣的很。如果真有心要栽培他,青陽宮會沒有上得了台麵的內功心法?

於是就想到要了解青陽宮對三宮六院十八室的態度。

隻不過六院十八室裏也有特例。比如那天那個豔麗的妒婦,其實是慕陳更

之名以久,才屈就於妾室的地位。其實她叫周妍,原來在江湖上似乎已經有了不弱的名聲了。

她想進來,我卻想出去。

可是要想出去,要想和這些人對抗,以今日之梅若影絕不可能。

逃脫的計劃可以慢慢完善,但是梅若影身上被埋下的異種真氣卻已經刻不容緩。如果放任下去,即使後來治好了,恐怕也會留下個陰雨酸痛的毛病。

我現在手中沒有金針銀針,隻能搜集來十數根繡花針,再讓小冉折來竹枝,製成柔韌合用的竹針。

前生的我大學讀的是西醫,除了那門英語課,其餘的成績我位居三甲。老師同學常和我開玩笑,說我是生來就應學醫的。他們卻不知道,真是說對了。我在高考前,就已精通了中醫。

我本姓鄒,是鄒姓宗家第七十四代長女。據說這個家族可以上溯到戰國末期,創建五德終始說的鄒衍。自鄒衍而後的子孫,世世代代研習醫術八卦五行。家學淵源中,我對醫術最有興趣,也學得最好。

隻是族人煩心世俗的幹擾,厭惡無孔不入的傳媒,所以一直隱藏家學。就算出去看診,也不能打著紹興鄒家的旗號。所以我自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