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跳了起來,“你要去哪裏?”

“裏昂那裏,哦,你可以繼續做你的自製幹花,再見。”

我漫不經心的一笑,然後摔門轉身走了出去。

亞克的公寓很小,就像大多數那些二十多歲小鬼住的地方一樣,亂七八糟的碗盤放在水池裏,房間內一年四季總是散發著一股子單身漢的氣味,讓人覺得無論是誰住在這裏,至少都已經七八個月沒洗過澡了。

“上帝啊,”我捂著鼻子跨進來,“你難道不知道打掃一下嗎?裏昂。”

“這裏是亞克的公寓,我已經放棄說教他打掃房間了。”

“好吧,那麼……”我聳聳肩膀,笑道,“今天我可以留在這裏嗎?”

“你隻要不介意住在這狗窩裏,我……”他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臉噗嗤一下紅了,半天采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弱弱的道,“你不回去了?”

“不,我很樂意喝點啤酒,然後聽聽你在南美洲發生的那些事。”

“真的?”他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怎麼了?”

“你從來沒有想要跟我好好的聊聊什麼的,除非是你又幹了什麼蠢事。”

我心虛的移開了視線,笑道,“我哪有?”

“上一次你要跟我談談,是因為你把我的車撞壞了,你做了什麼,克裏斯。”

“沒事。”

“哦,得了吧,我十七歲那年你忽然要找我談談是因為你給我的狗為了兩磅的花生醬,最後連獸醫都不忍心看它了!”

“它喜歡花生醬……”我小聲道。

“少來這套,克裏斯,在你沒有告訴我你幹了什麼之前,我沒興趣跟你去什麼維加斯。”

“……”

十幾個小時之後,我一臉沉默的撐著下巴,坐在車內。

凱文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忙不迭的往嘴裏塞著薯片。

“唔……這東西味道真不錯,是什麼牌子的?”

“你喜歡就好。”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別這麼說,難道你不喜歡跟我出來公路旅行嗎?”他嘴裏塞滿了薯片,含含糊糊的道,“我記得上次旅行的就不錯。”

“得了吧,上次你沒五分鍾就要上一次廁所,理查德非要聽槍炮玫瑰那吵死人的音樂,佛萊斯特吃了一大堆的玉米餅,車裏的氣味根本不能聞了。”

“……”他低頭笑了笑,沒有回答。

“怎麼了?”

“我隻是……”他撇撇嘴,忍住笑,“還記得那時的事情?”

“怎麼能忘得掉,理查德那天晚上找了三個脫|衣|舞女郎,弄得房間裏煙霧繚繞的……沒記錯的話,雷曼先生你似乎還和其中一個滾到衣櫃裏去了。”我也笑了。

“啊,那些年少無

知的日子。”

“不過回去之後,我們都被威斯克扔進班房了。”

這個名字讓凱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轉過頭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沉默的。

“Kel?”我小心翼翼的道,“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他淡淡的道,“你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也不會在乎你的死活,對吧?”

我一隻手抓著方向盤,“你想要說什麼?”

“我隻是不希望你陷得太深罷了。”

“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的,Kel,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忘記所有的破事,然後跟我一起去維加斯賭一場。”

“然後輸光積蓄?聽上去不錯。”

“你得有積蓄才能用來輸,親愛的。”我笑著踩下了油門,SUV在沒人的公路上加快速度,我隻是希望等待著我的是一個可以徹底放鬆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