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過。”
“那你為何不稟與傅相?”
傅箐眨了眨眼,戲精上身,作出一副委屈別扭的樣子,垂首道:“父親一向不喜歡女子插手朝堂之事,我又何必去討那不自在。”
裴晏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方悠悠道:“那太子妃又為何要幫太傅?”
“殿下是我未來的夫君,太傅是殿下的左右臂膀,我不幫太傅,又要幫誰?”
這一句話,把她那小女兒懵懂天真的形象更是托高了幾分。
裴晏垂著頭,笑而不語,不知是信了幾分。
“今日你我都有些乏了,歇了吧。”
“那您說這……”
“嗯?”裴晏聞言抬起頭,見傅箐正一臉尷尬地捧著手上那方帕子。
“太子妃自行處置便是。”裴晏似是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托放回到桌上桌上,“咚”的一聲。
望著他轉身邁向幄幕的瀟灑身影,傅箐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本也就不指望裴晏,見他轉身離去,心中倒是又平靜了幾分。看看那佩刀泛著凜冽的冷光,心裏毛了毛,略一思忖,還是咬破了食指。
用刀什麼的,也太可怕了。
……
“太子妃?殿下可醒了?”
傅箐心裏惦記著第二天的朝見,故也沒睡安生。朦朧之中聽得有人在輕輕扣門,猛然睜開眼,還有些怔然。看清了這床幄的裝飾,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並不是在傅卿的屋內。
身旁還有陌生人的鼻息。
“進來吧。”傅箐清了清嗓子,柔聲道。
“殿下,醒醒,到時辰了。”
裴晏這才悠悠睜開了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已然醒了多時。
傅箐略一怔,也不知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不過她也不在乎。
嬤嬤輕聲移步至床幄前,輕喚了一聲“太子妃”便不敢再多看,隻垂了頭等候。
不多時,幄中悠悠伸出一截雪臂,映著帕子上那點點紅星,如那雪中紅梅,端的讓人浮想聯翩。一旁的婢女見狀,都不由得羞紅了臉。
裴晏率先起了身,出了幄幕。
“伺候太子妃沐浴更衣。”阿珠幄幕外輕輕喚了一聲。聲音雖是不大,傅箐聽著卻分外舒心,到底還是自己人好啊。
“嗯。”
幄幕被輕輕拉起,用穗韁劃在了兩側。
為首的嬤嬤傳了水,幾個婢女行色匆匆,拿著幹花、幹果及衣裳,立於兩側。
嬤嬤頷首道:“老奴吉娘見過太子妃。”為首的兩個婢女也行禮道:“婢子若竹、如蘭見過太子妃。”
這大概就是今後跟在自己身邊的常人了。傅箐細細打量著她們的臉,這倆小宮女還挺有意思。若竹又高又瘦,還真跟瘦竹杆兒似的;而如蘭,自是有一種清冷的氣質,是之前流行的那種厭世高級美。傅箐念了三人的名字,算作回應。
吉娘又道:“太子妃,吉時妃朝見,婢子們伺候您梳洗打扮後,自會有司言帶著您去往那立政殿。”
“有勞吉娘,我知曉了。”這些禮製,早在入宮前,傅白氏就對著她耳提麵命念叨了好幾天。
吉娘麵上無顯,嘴上卻道:“太子妃折煞老奴。”
傅箐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擺擺手秉退眾人:“你們都出去吧,我沐浴完自然會叫你們。”
“這……”若珠和如蘭頗有些為難,以為是新來的太子妃給她們使絆子,唯唯諾諾著,不敢應下。
阿珠阿環知道傅箐是真的不喜有人在她沐浴的時候呆在一旁,倒是順從地應下了。若竹如蘭見狀,也隻得行禮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