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宴席結束後,裴晏帶與傅箐的。

“我也要去?”懶癌發作了一天,待裴晏回來後,她終於有點事可做。正站在他背後幫他更衣,聽聞此言,一頓,停了手上動作。

裴晏聽得身後人驚愕的語氣,不由得好笑:“人人都傳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感情正好。新婚燕爾的,我自然是要帶你去的。”

傅箐聽出了這話中之話,繞到裴晏麵前,奇道:“這是殿下自己要求的?”

裴晏麵無愧色地點頭稱是。

傅箐背過身去,將手中的常服交與宮娥,同時翻了個大白眼。好事情輪不著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偏偏要想著她。

她整理表情,轉過頭來複對裴晏說道:“殿下,我身子骨弱,因幼時得過一場大病,一直沒能好全,落下病根,時不時就會患上風寒。若是跟隨殿下一齊南下,隻怕會給殿下帶來更多負擔……”

裴晏奇道:“你生過什麼病?我看你身子骨倒是好得很。”

傅箐本就是想尋個由頭躲過這次出行,閉著眼瞎編:“幼時因家仆看管不利,曾不幸落入那護城河中,大夫說是落下了哮喘的病根,一直沒能好全。”

她自覺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這前半個月,不確實落入水中了嗎?

裴晏鳳眸微眯,語氣悠悠:“怨不得太子妃這幾日也得了風寒。”

行吧,裴晏淨說反話,傅箐就知道他一個字都不曾聽進去。她本身也就不期望裴晏能改變心意,隻不過是存著僥幸心理多問幾句罷了。

“太子妃也不必泄氣,路上還有信王妃與你作伴,太子妃且當是我帶你去江南遊玩便可。”

裴晏每次說反話的時候,都是以“太子妃”來戲稱傅箐。這本身是男友力爆棚的金句,由他這嘴說出來,一點旖旎的遐思都沒有了。

裴桓要去她自然是知道的,這本就是他自己挑下的擔子。

可那趙寧蓉竟然也要一同前去?原書中的安排可不是這樣。原小說裏,待裴桓歸來時,已是四月中旬了,信王府不久便傳出喜訊,說這趙寧蓉懷胎二月有餘。這當然是男主裴桓的一大勝利,奉查私鹽一事有功,心愛的發妻又爭氣為他開枝散葉,真可謂是事業愛情雙豐收。作者還連續撒了好幾章小糖餅,將這倆小夫妻“小別勝新婚”的你儂我儂之情渲染得淋漓盡致。

“寧蓉也要去?”

“信王央告父皇的,說其不放心留信王妃一人在府上,正巧也能來與太子妃作伴。近來信王妃受傷得了驚嚇,整日悶悶不樂的。父皇聞言,便準許了他帶那信王妃一同南下。”

太迷了。劇情全崩了。

……

裴晏沒有規定期限,傅箐便借著這風寒的由頭,在床上臥了足足有三日。等到吉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哀求著傅箐出關,傅箐這才意識到自己偷懶過頭了。翌日,早早就被宮娥拉起梳洗打扮,去給皇後請了安。

皇後身量不高,著了鸞鳥紋樣的錦緞,看著比上次更顯年輕。雖已接近不惑之年,可還是一張娃娃臉的樣子,年輕時大概也是走嬌軟女主這一派的。

“太子妃風寒可好些了?”

“謝母後關心。昨日吃了禦醫給的藥,蒙在被中發了汗,今早起身發現已好全了。”

“那便好,你這身子骨這般弱,得好好進補才是。”

“母後說的是。”

“太子妃,我聽聞不過幾日,你就要隨晏兒一齊南下了?”

傅箐輕輕應了聲“是”,心裏一咯噔,這山雨欲來的架勢是怎麼回事。

“我看你這身子也沒好利索,太子既要查案,還要分心於你,我怕他……”

傅箐忙接話道:“母後說的是,兒臣也怕會給殿下及隨行的大臣帶來不便。殿下估計是怕旁人說閑話,不願我受了那委屈,才執意帶我南下。我定再勸勸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