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說她那麼炙熱的眼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臀部,一下子就能察覺,就看她這會兒,手中的冊子都拿倒了還渾然不知,就讓人覺得欲蓋彌彰。
還有那張紅撲撲的小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像牡丹一樣,令人著迷。
“水。”
他的手指修長而纖細,與玉色的杯盞相得益彰。
李黛黛清了清嗓子,拚命的強迫自己從他的手指上挪開,接過水杯時,與他手指相碰,不由的又紅了臉,接過聽到他清淺的笑聲。
真沒出息!
李黛黛暗暗罵自己,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什麼沒見過,怎麼現在摸個手就臉熱成這樣。
杯中水一飲而盡,李黛黛放下水杯,胡亂找了一個借口:“我困了,先睡覺了,你幫我想想怎麼決絕宋佳人的禁足問題。”
“這個是人家的家務事,我怎麼管。”
“不行,你就得管,那指揮使還是你的下屬呢。”李黛黛撅著嘴巴:“再說了,你每天那麼忙,也不能陪我,我想佳人來了還能跟我玩,解解悶子。”
“若是前堂的事情還好說,後宅的事,我實在插不上手。”張白圭靈機一動,對她道:“不過,我可以教你個法子。”
“什麼法子?”李黛黛瞬間眼前一亮,卻看見他故意賣關子,知道他跟從前一樣,非得讓自己求著。
誰叫她定力不足呢,隻有過去涎著臉,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好哥哥,快告訴我嘛。”
就一下,他就破功了。
沒辦法,誰叫鐵麵無私的張將軍,就隻吃這一套呢?
這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情相願,誰也沒辦法。
“你明天去了之後,就這樣.....”
翌日。
一大早,李黛黛就開始收拾起自己。
她看著菱花銅鏡中的自己,叮囑綠倚:“把太後送我的那套頭麵戴上。”
綠倚一愣:“小姐,您不是嫌那個太沉了麼?”
太後送來的頭麵基本上都是赤金累絲,上麵還有寶石,東珠之類的,生怕不夠華麗,各個戴上去都特別沉,李黛黛總是抱怨戴著這個時間長了,脖子都能歪了。
沒想到,今天倒是主動要求給戴上。
“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區區一個頭飾,算不得什麼。”李黛黛豪言壯誌:“來,給我戴上,反正就一天,我就當自己是個移動的花瓶了。”
天下女子,無不愛美,估計也隻有她,把梳妝打扮這件事說的如此痛苦不堪了吧。
綠倚掩了笑,從櫃子裏麵的紫檀貼金匣子裏麵,捧出了一個赤金鏤空牡丹的頭麵。
剛剛好壯誌雄心的李黛黛,看了這個,瞬間苦了臉:“就不能換一個小點的嗎?”
綠倚正色:“小姐,這個別看大,可是是鏤空工藝的,算起來應該是最輕巧的了。您若是換了別的,隻怕比這個要沉的多呢。”
“算了算了。”李黛黛認命的揮手:“就來這個吧。”
反正今天主要的作用是去震懾一下,順便說明自己對宋佳人的看重,宋家隻要還有一個明白事理的,就會對宋佳人解禁。
李黛黛偷偷了笑了,等宋佳人解禁了,兩人一起約著玩去,再也不理張白圭了,讓他自己去忙,也嚐嚐獨守空房的滋味。
張白圭若是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定然不會教這個辦法的。
為時已晚。
李黛黛算是下了血本了,船上了華麗的狐裘,華麗的衣裳,精美的頭飾和妝容,整個人看的立馬貴氣逼人。
知道真相的綠倚看著李黛黛,有些癡了,她忽然想起當年宮中姑姑的傳說,說當年的太後娘娘和顧將軍,一對璧人是何等的風采。
隻可惜,先皇橫插一刀,有情人,最終勞燕分飛。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顧郎是陌人!
李黛黛天渾然不知身邊人的複雜心理活動,她皺著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樣,好看?”
“好看好看。”綠倚連忙收拾了心思,回到:“小姐今天美麗極了。”
“像貴人嗎?”
不是像,就是!
隻不過,這句話隻能在心裏說了。
“小姐可是要外出?”綠倚心思極為通透,聯想起昨日她去宋家下帖被拒,一下子就明白了:“可是去宋家?”
“對啊,張白圭說了,叫我打扮的漂亮一些,直接殺上門去,亮明身份,那指揮使家中單反有一個明白人,就會解了佳人的禁。”
綠倚是宮裏長大的,更黑暗的都看過,更別提,宋家那些小門小道了,根本就不夠瞧得。
八成是那位妾身,不知天高地厚,仗著指揮使的幾分寵愛,直接回絕了李黛黛的帖子。張白圭是個男人,不方便出麵,不過李黛黛可以了。
今天她直接上門,縱使那妾身再有通天的本事,怕是也管不住那位嫡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