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木喝了酒,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味,他雙目泛紅,十分的憤怒,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抓的宋佳人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她偏不服輸。
反正也沒有幾天好活了,在最後的階段,索性自由自在的過著,不必看任何人的顏色,不必顧忌這那。
“你既然知道送信會有危險,可是你還是派他去,證明你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後果,並且接受了它。不要把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到你這樣的瘋子,紅顏禍水,那隻是無能男人的托詞罷了。”
紮木愣住了,還沒有說話,就被宋佳人奮力的甩開,她往後退了幾步,從頭上拔下來一根簪子,銳利的尾部對著自己修長白皙的頸部,警惕的看著紮木:“雖然我是一個弱女子,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若是你借機想對我不軌之心,那你就想錯了。我寧為玉碎,絕不瓦全!”
擲地有聲。
紮木跟看傻子一樣,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就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笑什麼?”宋佳人原本也不想理他,可被他笑的心中煩亂:“你是覺得我做不出來?”
“不不不!”紮木強忍著,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你覺得自己長得很好看?”
宋佳人沉聲道:“什麼意思?”
“你瞧瞧,我們族中的女人,豐乳肥臀,哪個不比你們漢人女子要有魅力。我放著族中的女子不要,去找你?”
紮木的眼神赤裸裸的從她頭掃視到腳下,笑了:“何況你這身板,著實跟木板沒有什麼兩樣,我又不自虐,幹嘛要睡你。”
“!你!”宋佳人又惱又怒,還沒說話,就被紮木搶了過去:“你為何這麼生氣,莫非你是想讓我睡你,但是我拒絕了,所以才生氣?”
紮木又看了看她,打量一番後,搖了搖頭,歎氣:“但是你這樣的容貌與身材實在激不起我的興致,勸你還是不要想這樣的美事啦!”
說吧,站起身來,揚長而去,隻剩下氣的胸悶的宋佳人。
這是,被野蠻人給鄙視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宋佳人就被吵醒了。
“仁那回來了!"
驚喜的聲音從帳篷外麵傳來,宋佳人也睡不著了,索性穿衣看了會兒熱鬧。
那個叫仁那的小夥子正和紮木抱在一起,他不過才十二三歲,身上穿著灰褐色的衣服,一張黝黑的臉蛋上大大的眼睛,正激動的對紮木說著什麼。
可是紮木的麵色卻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後,暗道一聲:“該死!”
他大聲的在跟人們吩咐什麼,宋佳人看到那群原本臉上還掛著欣喜笑容的人們,開始恐慌,然後紛紛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去。
宋佳人剛要準備進自己的帳篷,就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眼光注視過來。
她抬眼一看,果真是紮木。
紮木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跟我走。”
“你要做什麼,去哪兒!”宋佳人心中又氣又恨:“你把我給拽疼了。”
“疼?一會兒大軍過來,命都沒了。”
“大軍,你說什麼,是張將軍來了嗎?”宋佳人不敢相信,也忘記了自己手中的疼痛:“是仁那說的?”
紮木快速的將牆上的獸皮給取下來,迅速裝箱,一邊裝一邊罵道:“那個該死的片子,欺騙了仁那,假意疏忽讓仁那自己跑回來,其實是他故意放走的,估計現在已經在追過來的途中了。”
說話間,重要的東西已經都裝進箱子裏了,見宋佳人還傻傻的站著,眉頭一皺:“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張白圭的夫人,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宋佳人淒涼一笑:“被你虜來,你以為我回去之後還能安好?死和活著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活著,也不過是還能喘氣罷了。”
紮木一愣,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心中說不出的感覺,可剛要說話,就聽見遠處的號角聲,心中一凜:“不好,他們來了。”
說完,他看了看宋佳人,一咬牙,將她拽到自己麵前,低聲道:“我今日可以放你,但是你要告訴張白圭,讓他放我族人離去,我紮木任由他處置。”
宋佳人冷冷的看著他:“你以為我有那麼大的麵子?”
紮木這會兒也分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為了族人,還是寧可相信她是有點作用的:“少廢話,你們都是漢人,他不會不管你的死活。”
說吧,強壓著宋佳人,就走出了帳篷。
外麵,已經站了不少人,有宋佳人麵熟的,還有沒見過的,這會兒都是一臉恐慌,如同帶崽的羔羊一般,站在一起,瑟瑟發抖,麵上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