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過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提起這件事?對著一臉不解的她,裕壹語氣十分幸福地繼續說著。
「可是,我現在卻覺得幸好有來。如果涉沒有推我一把,我就沒辦法深刻體會到他對我來說是多麼特別的對象。雖然我也一直把他當做很重要的人,但是無法輕易用言語或是親吻將心意傳遞給對方的焦急感,教會了我這份心情是千真萬確的。所以……謝謝你。」
「裕壹……」
「正如妳所說,近期內我就會回日本了。這樣妳就變成一個人,沒問題吧?」
「討厭,你不要小看我啦。我才不是一個人呢,我可是有朋友的。」
瑞穗如此說道,嗬嗬嗬地微笑回看著裕壹。原本父女兩人相依為命、身為獨生女的她,在幾年前父親過世之後,就變得舉目無親。雖然她好像因為遺產而生活不愁吃穿,但即使她必須在異國住院,也沒有家人可以照顧她。相對的,與生俱來的不怕生個性似乎讓她交了很多朋友,裕壹也好幾次被她介紹給前來探病的客人,其中不乏醫院的護士,或是已經出院的病患。
「不過,我最高興的果然還是你能來,真的很謝謝你接受我任性的要求。感覺托你的福,困難的手術我也成功忍耐下來了。雖然因此讓你的戀人感到寂寞……裕壹,你跟涉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喔。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會永遠感謝你們。」
眼角滲出了淚水,瑞穗極為緩慢地繼續說道。
「你變得比我那時知道的你還要優秀好幾倍。聽到你跟男生交往時我真的嚇了一跳,但是越認識現在的你,越讓我感覺你正談著一場很棒的戀愛呢。被祥平先生的陰影所抑製、扮演著完美資優生的你,竟然可以被涉改變,真不知道他到底施了什麼樣的魔法。」
「這才不是什麼魔法呢。」
裕壹的視線落在包著繃帶的無名指上,語氣充滿驕傲地說道。
「他接受了真正的我。除此之外,不論何時他都會用最率真的心情來麵對我,而且不斷地這麼作。嘴巴上說信任對方其實很簡單,但是要實際這麼作,如果不是當事人一定無法了解那份辛苦。可是,涉卻能理所當然地徹底作到。」
「……」
「會對遲疑不決的我說『去紐約吧』,也是因為他深深愛著我。這個人就是我的戀人。呐,瑞穗小姐,我會變得所向無敵也是當然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裕壹太堂而皇之地暢談自己的戀情,就連瑞穗也瞬間無言了起來。不過,她仍眯起眼睛微笑說道「這真令人羨慕啊」。
沒錯,我是所向無敵的——裕壹再次對著取下戒指的自己說道。
『不行!這個絕對不能鋸斷!』
越來越腫的無名指,使得戒指怎麼樣都拔不下來。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進行治療,因此醫師便向護士下了要把戒指鋸斷的指示。不同意這個指示的裕壹拚了命地反抗,不管會受到多大的疼痛,他也不要因為這種情形而失去戒指。
『拜托你,不管多麼痛我都會忍耐的,千萬不要鋸斷這個戒指!』
『你是笨蛋嗎?你的身體跟這個戒指,到底哪個比較重要?』
醫生用冷冷的語調駁回裕壹的請求,但裕壹卻不肯退讓。他狠狠瞪著手拿工具的護士,無言地釋放出「不準動手」的壓力。
『這對我來說是無可取代的重要之物,根本無法比較哪個比較重要!』
『別胡鬧了!你的手指要是就這樣一輩子彎曲,我可不管喔!』
『不會的,這是我的幸運護身符。』
裕壹頑固地持續抵抗,最後就連醫生也舉雙手投降。醫生丟下一句「隨便你吧」,最後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總算把戒指取下來,裕壹也忍受著可說是人生初體驗的劇痛。可是,正因為現在跟涉分隔兩地,所以他說什麼都要死守住這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