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後,簡一璿發現自己已然躺在大床上。
駱修斯眼底怒火正盛,他擔心自己再多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眼,會控製不住掐死她。
正欲抬腳就走,身後,簡一璿白皙的小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
“好疼……我好怕……那些壞人要欺負我……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救我好不好……”
駱修斯心弦一震,他驚愕地轉過身來,就看到床上的女子已然閉上了眼,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
“修斯……救救我……”
他的名字從女子蒼白的唇瓣斷斷續續地吐出來,他不自覺就走回到床邊坐下,目光輕輕落在眼前這張紅腫難看的小臉上。
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在意識不清時還說出這番話?
而此刻的簡一璿,仿佛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尖刺,將最柔軟的一麵展現在他麵前。
“好冷……”女子嘴裏又開始囈語。
駱修斯目光一凜,他伸出手去,探向對方的額頭。
觸手的溫度讓他俊挺的眉峰輕蹙,該死的,居然發燒了。
這麼高的溫度,至少得燒到四十多度了,如果繼續燒下去,隻怕這個蠢女人都要被燒成白癡。
駱修斯毫不猶豫地起身,從床頭櫃拿過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於淩晨被打擾睡眠,對方沒有絲毫不耐,連一句多餘的抱怨都不曾說。
“好的,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後,駱修斯又返回到大床邊。
簡一璿腫起一半的小臉,因為生病變得蒼白,長睫蓋住眼瞼,越發襯得整張臉無助又可憐。
此刻,在駱修斯眼底,這張臉上慘白如紙的顏色,甚至比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印更讓他生氣。
這個蠢女人,隻不過出去一趟,就搞得自己又傷又病的,怎麼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他心口猛然間一陣抽痛,很快意識到有些不對,他這是在可憐這個蠢女人?
不,他怎麼有這種怪異的想法,他隻不過是……
駱修斯,你就是在可憐她,同情她,你甚至還想著這個賤-人!
同時,心裏深處有個聲音大聲指出來。
駱修斯驚得站起身,俯瞰著床上意識全無的簡一璿,他強迫自己繼續鄙視這個女人。
她這樣的賤人,大半夜不回家,不招惹壞人才怪!
她怎麼樣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一點都不用在意這個蠢女人的死活!
對,就是這樣。
駱修斯嫌棄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掉頭離開。
十分鍾後。
“李衛,她怎麼樣了?”駱修斯冷聲問放下聽診器的年輕男子。
“身上的大小淤青不包括在內,她目前高燒昏迷不醒,應該算作最大的病情。”
駱家的家庭醫生李衛,一臉嚴肅地回答完,突然又搖頭歎息了一句,“駱大少,你這要麼不碰女人,一碰女人就搞的這麼嚴重,嘖嘖,換成哪個女人,也受不了你這樣折騰啊。”
駱修斯沒理會對方的調侃,“我之前探過她額頭,應該有四十多度,你來之前,我探她溫度至少又升高了兩度,怎麼會這樣?”
“身體極度虛弱,受到暴力對待,又加上情緒不穩,這抵抗力自然就下降了。發燒,昏迷不醒,已經算是她目前最不錯的狀態了。”李衛聳聳肩,手裏配藥的動作卻快速地進行。
聞言,駱修斯筆挺的眉峰緊蹙。
暴力對待?
指的就是她身上這些淤青?
不自覺間,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一張俊臉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