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去了,安寧還是沒有回來,他隻能撕下一張便簽紙給安寧留言:等不到你,我回香港了,回來後請務必與我聯係。
寫完之後又覺得不妥,就把那張紙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廢紙簍裏,然後重新又寫了一張:等不到你,我趕飛機,回香港之後再和你聯係。
他把那塊安寧第一次到香港去看他,他買給她做禮物的水晶手表壓在那張便簽紙上,這才轉身離去。
回香港的當天,他到公司去彙報情況,交報告,順便看了這幾天積壓的電子郵件,還在處理回複,手機響了起來,他順手接起,習慣性地說了聲“hello”,視線還在電腦屏幕上。
對方一開口說的卻是中文,而且是喊他的名字:“沐澤……”
他一振,手差點從鼠標上滑了下來。
“已經到香港了嗎?”安寧問他。
“到了……,到了有一個多小時了。”他很是緊張,看了一下手表才說。
“路上還順利嗎?”安寧繼續問,聽上去很像一個多年的老朋友,語氣自然而又輕鬆:“菲菲說你在這兒等了很長時間,我還擔心你會趕不上飛機……,看來是菲菲她誇張了。”
“本來差點趕不上的,還好我坐的那趟航班晚點……”
安寧笑了出來,說:“現在航班好像準時的很少……”
她這麼一笑,氣氛隨即就好了起來,渀佛從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和從前一樣,還是安寧的話多一些,他大部分在聽,間或做一些回答,但……心情無與倫比的好,很好。
眼看著外麵的天黑了下來,辦公室依次亮起了燈,蘇洛推開門問他要不要下班一起走,他用手指了指電腦,意思是他還有工作,示意她先走。
安寧在電話那邊聽到了聲音,就問他說:“我是不是話太多了,耽誤你下班了,要不我們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改天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再聯係。”
安寧要切斷電話,他急急地叫了一聲:“安寧……”叫完之後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安寧也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他下麵的話題,他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日曆,心思一動說了一句:“十二月底,我過生日,會在香港舉辦一個小型party,到時候你能來嗎?”
安寧又笑起來,說:“十二月份的事,離現在還還遠,我怕我到時候記不得了。”
“也不是很遠了,一兩個月的事……,而且隻要你答應來,我會記得提醒你的。”他很是迫切,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挺無恥的,當初是他讓她離開的,如今卻想要厚臉皮地求她回來。
“那……好吧。”安寧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最後還嬉笑著說:“到時候你可要記得提醒我呀。”
掛上電話,辦公室裏已經沒有人了,連蘇洛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了,他又在辦公室坐了一會,把未回複的郵件都回複完了,精神還處在剛才的亢奮狀態,想想回去也沒有什麼可做的事,幹脆就留在辦公室加班把一些額外的工作也做完了。
那一個多月裏,幾乎每隔幾天他都會和安寧通上一次電話,每次掛電話前他都不忘提醒他那個十二月底的約會,幾次之後,不用他再提,安寧都會笑吟吟地說:“行了,行了,我知道,十二月底,就算是刮台風,下冰雹,我也一定會準時赴約的。”
他開始像期待他們第一次約會一樣的期待他們十二月底的見麵,這次他下定決心一定要留住安寧,他知道安寧的心裏還是有他的,否則在上海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必要到他入住的酒店裏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