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錯,我是馮一鳴,如假包換!”他把婚紗推了開來,像一個頑劣的少年一樣跳起來在辦公桌上坐了下來,並準備用一種玩世不恭的微笑隨時麵對她突如其來的爆發。

她會罵他神經病,或是犯賤,有什麼區別呢,反正也不是沒有被她罵過,罵過之後,她會不會……開心一點?自從許沐澤當著他們的麵向蘇洛求婚之後,她心裏一直都不好受,還有婚紗,鬼知道她會是怎樣的心情。

有些事情窩在心裏會悶出病來,發泄出來應該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那麼,就讓他來做這個催化劑,雖然始終找不到理由。

她並沒有在乎過他,這個他知道。

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讓她動容的話,那也是許沐澤,而他馮一鳴,在她心目中一文不值,什麼也不是。

這樣更好,那就更用不著患得患失,反正結果都一樣。

然而他想錯了,她在呆了一陣之後歎氣,而後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他,說:“一鳴,不要再這麼做了,不值得的。”

他的心頭像是

被某種尖銳的東西劃過一般疼了一下,但疼痛隨即消失,他笑,說:“誰告訴你我是為你才……這麼做的,說實話吧,艾琳娜一直想有家婚紗店,我買下來送給她的,行不行?”

安寧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再和他做太多的糾纏,而是在道了聲謝之後將那件婚紗往盒子裏裝……

這些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有些慌,臉上卻依舊嬉皮笑臉地說:“既然我們這麼有緣遇上了,不如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他並沒有期望他這樣的邀約能夠得到她的應允,然而她很快說:“好,我請你吧,地方你來定。”

說是和他一起吃飯,但來的不止他一個,安寧還約了幾個成都的媒體朋友,男男女女都有,安寧嬉皮笑臉的為他們介紹:“捷生的馮總,以後你們有什麼問題需要馮總關照的,可以直接找他本人,馮總這個麵子還是給的,還有,馮總剛剛在成都收購了一家婚紗工作室,也算是為中國的傳統文化做出了那麼一小點點貢獻,你們誰有興趣也許可以為馮總做個專訪……”

他咳著,很是尷尬。

到了下午兩點多鍾,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他和安寧,不是安寧不想走,隻是他……有些醉了,拉著她不讓她走。

有些事需要借著酒勁才能做出來,有些話需要借著酒勁才能說出來。

“……我這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媽媽一再地托我要好好照顧你,我答應了,怎麼也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不是……”所有的言語最後都彙成一句話:“……安寧,沐澤已經要結婚了,你又何必執著呢,給我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機會?”安寧笑了起來,臉上的酒靨展開,更顯嫵媚:“馮大人,別開玩笑了,你也叫機會?馮大人這些年身邊有過多少的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呀,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拜托,我還不至於傻到要去做你馮大人的雞肋……”

“你哪是雞肋,你是鑽石,一顆永流傳的鑽石,隻要你肯點頭,我保證改邪歸正……,況且我的那些曆史,還不都是做給你看的……”他嘿嘿地說,有些口齒不清。

他是真的醉了嗎,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不醉的,有什麼重要,隻要他有足夠的誠意。

安寧卻是淺淺一笑,舉杯切斷了他所有的幻想,說:“抱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