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手刀隻著了兩三分力,可鬱處霆已在原地咳個不停。
“還有,”以颭蹲□來瞟了他一眼,從身後抽出一把不足半尺的帶護短刃,比在鬱處霆麵前,“這是我六歲那年祁姨贈我的入門之禮,顧氏一門與鬱家交好數年,我家老頭子對祁姨有傾慕之情更是人盡皆知。你小子莫要忍不了自己無能,頂著上輩的名頭放大話。”
鬱處霆一眼便認出以颭手上的鬱氏精鐵,再定睛一看護柄上竟真刻著“震蒙”小篆。被以颭訓了兩句,想想方才所為一時意氣之爭確實有違母訓,但心中仍有不服,轉念向以颭質問道:“騙人,若是我娘給的東西自然要刻我娘的製號,這‘震蒙’分明是我爹的,怕是你從顧叔那順來充數的吧。”
以颭聽他這麼說搖頭一笑,隨手又往身後一掏,不想這短刃竟是一雙,另一柄上刻著的就是鬱觀解夫人祁諾的製號,“臨漣”。
“喏,這回算數了吧。”
鬱處霆沒想這回反倒讓以颭更神氣了,把兩把短刃取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番,這才小聲嘟囔道:“嘁,他們倆製的那套鴛鴦環說什麼也不給我,送起別人東西來倒大方。”
以颭見他信了一把奪過短刃重新揣了起來,剛揣好就又伸出手來,示意鬱處霆拿來。處霆不解,以颭齜牙:“又把你娘教的忘了?神兵贈英雄,你的那份呢?”
鬱處霆這回才撓撓頭,憨笑道:“原來是這個意¤
“可不是,你看了就知道了。不過到了那,可別‘藥王師父’長‘藥王師父’短的叫,我已經弄清楚這位藥王師父名為‘瓊鑾’了,可若按輩分要叫師尊的,老頭子雖說是滅了師父,可並未被逐出師門,記住了?”
雖被師兄如此囑咐,以橋卻不以為意,心想若顧黎再這麼鬧下去她要不要這個師父還難說呢,才沒心情又認一個素未蒙麵的師尊。
從三回鎮到啟末湖湖心島,走一天半的路再乘三四個時辰的船就到了。有以颭一路上嘰嘰喳喳,鬱處霆開口的機會少了不少,這也正和以颭的心思。但很快他就發現這鬱家的小子居然別有用心,在旁邊給以橋是一會兒遞水,一會兒遞手帕,連以橋平日不吃的零食也備著,但最要命的是自家的橋丫頭居然任由鬱處霆擺弄。很快以颭就受不了了,拉過以橋鄭重其事擺出了師兄的架勢。
“橋丫頭,二師兄以前怎麼跟你說的,在家裏在濯洲就罷了,出了門莫名其妙的好意不要隨便接受,尤其是對男的,怎麼都忘了?”
“嗯,我記的啊。”以橋一臉無辜地答道,“我也跟他說過了,不用他幫我背包袱,但他說怕我跑了,求我讓他背著好安心些,這我才讓他背著的。不過沒關係,錢袋在我身上。”說完拍了拍腰間,一臉得意。
以颭這才發現原來鬱處霆一直背著的包袱也是以橋的,更是生氣。
“不是指這個,是這個!”說著他指指以橋手上正端著的杏幹。
“哦,是杏幹呀,這是筱州特產,家家都擺著不要錢的,師兄你要不要吃?”以橋言下之意既然不要錢就自然算不上好意,而且確實挺好吃的。
以颭聽完覺得頭疼,擺擺手轉身一把捏過罪魁繼續訓話。
“你小子是什麼意思?”以颭示意了下以橋又問到。
鬱處霆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似的從包袱裏又掏出三四個紙包來,“我忘記了,這還有薯幹、青棗,還有些魚絲,師兄你喜歡吃就都拿去吧。”說著還一副慷慨模樣,“哦,不過,那個……這些都是以橋姑娘比較喜歡的,所以師兄吃的時候還請嘴下留情。”
以颭聽完一個巴掌招呼上鬱處霆的後腦勺,疼得鬱處霆齜牙咧嘴。
“誰是你師兄?蒙橋丫頭容易,跟我你還敢裝蒜!”
鬱處霆委屈地揉揉頭,哼道:“那要叫什麼?再說我又沒裝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明擺著麼,若我當她麵說我對她有意想討她回家,你家那橋丫頭還不立馬生吞活剝了我?這我不才鯨吞蠶食,準備一點點下手的嗎……”
話說完又惹得以颭一陣暴打,這回倒是穩準狠沒有一點客氣。
以橋這時自己吃著杏幹已經走出百十步了,鬱處霆還在原地被以颭三兩下捶得捂著胸口不敢出聲。
“沒看出你小子有膽啊?”以颭語氣上輕描淡寫,但一臉要把鬱處霆吃了的神情。
鬱處霆見這場景連連擺手,“不是我要這麼做的,其實……都是顧叔教的。”
“什麼,老頭子教的?他教你什麼了?”
以颭一聽完全糊塗了,自己也是十天前收到顧黎飛鴿傳書,叫他在三回鎮多呆幾日,八成會碰上以橋。
“一年前顧叔跟我爹打賭,說隻要讓我見一麵他家以橋,我一眼就會喜歡上。我爹向來喜歡跟顧叔鬥氣,又說我小時候就見過以橋,自然不可能。結果去年顧叔帶著弟子又來筱州做客,這回鬧著偏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