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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邊緣,聽著這話笑了笑,趁機問了問幾位隱居多年的前輩,此番重登破雲寨可有他意。

冷三七挑眉道:“還不是為了見顧黎那個老混蛋。”

沈擎雲嘖嘖道:“可不,那死老頭,這些年不見,居然還怪想得慌的。”

蘇棲白更是說得直白:“死前遺願。”

井灝聽得此話心中暗道,之前在玉應門同顧黎相見之時,他曾言並不會出席喜宴,而且話語間的意→

蘇覓聽江心話中有刺,趕忙眼光一轉,衝江心道:“我聽說何爺帶了自家的酒來,特意做了幾樣對味的小菜,姐姐不如去嚐嚐吧。”

“自然要嚐,我讓這小丫頭一瞪,連正事都忘了。”

門外有人搬了幾條矮案擺在兩旁,蘇覓隨身的小丫鬟便從食盒中端出各色菜品,擺在案上。每盤都不多,但色相甚佳,一見就引人食指大動。

這麵丫鬟剛擺上小菜,那麵蘇覓便端了一碗酒朝井灝鬱處霆這邊走來。鬱家少爺覺得旁邊的冷三七跟沈擎雲,一下子連氣都喘得粗了。隻是沒想到蘇覓朝他們笑意盈盈,卻是俯身將酒敬給了並未一直瞧她的蘇棲白。

蘇覓隻不過低聲喚了聲“蘇老前輩”,周圍的幾人便覺身子都酥了一半。

鬱處霆在旁觀瞧這位曾得名“雲窈青”的新娘子,竟覺第一眼隻如驚鴻一瞥,再看卻如魅似幻,瞧到第三眼竟已移不開眼睛,即使她並未看向你,卻依然能引得你離不開視線。

***

“蘇前輩可還記得多年前,在烏哲救下十幾個‘馬格’之事?”

蘇棲白點了點頭,烏哲是榮彌西南方的一個小國,“馬格”是當地稱呼烏哲女人與非烏哲人生出的孩子時所用的蔑稱,按當地習俗,這樣的孩子一旦被發現便要當即燒死,以免汙穢了烏哲人的血統。幾十年前蘇棲白遊曆至烏哲,正遇上當地人虐殺“馬格”,便有了蘇覓口中救人之事。

“蘇前輩可能不知,此後烏哲外便有了一處專門收留‘馬格’的居所,正是前輩當年救下的十幾個人靠前輩所贈銀錢所建。眾人感念恩公恩德,決定自此改從恩公姓氏,我便是後來被那個地方收留的‘馬格’之一。若沒有恩公當年義舉,蘇覓此時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說著伏身要拜,卻被蘇棲白伸手攔住,“蘇某一生毀譽參半,今日才覺得做了件徹頭徹尾的好事。蘇某已是半截身子入土,卻能得如此佳人獻酒於前,真乃死而無憾,死而無憾!”語畢,接過蘇覓手中水酒大笑飲盡。

以橋已經坐回到大師兄身邊,隻是她忽然覺得,自己已同大堂之中的人與事再沒半點關係,即便是就在身旁的大師兄。

她小心翼翼地攥起顧以澍耷拉在地上的一邊袍角,隻攥了一點點,卻死死地不肯鬆手,就像十年前剛剛被顧黎撿回來時,整夜拽著顧以澍的袖子才肯入睡一樣。

蘇覓隨後又一一給外來的客人敬了酒,顧以澍也隻是坐在堂中,笑看著蘇覓一點一點把一眾男人收在裙下。

連井灝都不得不承認,這位曾經的雲窈青,垂眸不過一抬一落,便有一種純淨卻攝人的美,讓人欲罷不能。

“你覺不覺得這酒,很熟悉?”被蘇覓敬過酒後,鬱處霆問井灝道。

井大少爺此時隻覺得胸口如置千斤重石,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哪裏還有心情品酒。

“那雲醴不是讚你是識酒之人,一副歡伯知己的模樣,你倒來問我?”

鬱處霆這才恍然,方飲之物不正是當日雲醴贈他的“無別”,看來所謂雲窈青臨別贈酒,實乃借花獻佛。

鬱家少爺這才覺得,旁邊的井灝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

井灝又思索了一陣,這才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倒了幾粒藥丸來,就著酒吞了下去。

待氣息稍緩才道:“明知故問,廢話真多。”

蘇美人敬過了一圈,又回到蘇棲白身邊,笑道:“覓兒在大梁無親無故,後日成親之時,不知覓兒可否有幸請蘇前輩做一日娘家人?蘇覓不敢多求,隻願能向蘇前輩奉一盞茶,這樣,便圓了覓兒心願了。”

旁人聽著這樣的請求,想是任誰也不會拒絕的,但蘇棲白